“冤枉呀!”
“那,小姐,指控您那些事实您怎样解释呢?”
“嗳,大人呀!不知道!”
“您否认?”
“全部否认!”
苦命姑娘感到自己已为人神共弃,沉重悲伤压得她颓然垂下脑袋,犹如失去自身支力惰性物体。
行刑吏和医生同走到她身旁。同时,那两名下手开始在恐怖武器库中搜寻。
听见那些狞恶铁器铛铛作响,不幸孩子浑身打战,就像只通电死青蛙。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微得没有人听得见:“啊!孚比斯!”接着,她又浑如泥塑木雕,死滞不动,无声无息。目睹此景,任何人——除当法官以外——都要肝胆俱裂!简直就是个罪孽深重可怜灵魂,在地狱入口那猩红门洞里受撒旦严刑拷问。多得可怕大堆锯、碾、刑凳即将紧紧抓住可怜肉体,刽子手和刑具残酷魔掌即将任意蹂躏生灵,难道就是那个温柔、洁白、脆弱姑娘?人间司法交由酷刑磨子去研为齑粉可怜芥粒!
这当儿,彼埃腊·托特律下手已经用粗硬大手粗,bao地扒去她袜子,裸露出那美丽腿、漂亮小脚脚,在巴黎市井曾经那多次以其灵巧优美使得过往行人赞美不迭腿和脚。
“多可惜!”行刑吏凝视着如此优美、如此纤巧肢体,低声嘀咕。
这些刑具可以说是虫豸和鸟雀中蝙蝠、百足、蜘蛛。
“医生在哪儿?”夏莫吕问道。
“在这儿,”她还没有瞅见个穿黑袍回答。
她不觉个寒噤。
宗教法庭代诉人仍然以那甜蜜蜜腔调说:“小姐,第三次问您:您仍然对所控各节拒绝承认吗?”
“上!”夏莫吕吩咐彼埃腊。
彼埃腊把起重杆扭动,脚枷立刻上紧,不幸姑娘惨叫声,没有任何人
要是副主教此刻在场,定会回想起自己所说蜘蛛与苍蝇那个象征。
不会儿,不幸姑娘透过眼前朦胧云雾,看见脚枷进逼过来,顿时看见自己脚被卡在铁片之间,在吓人刑具之下消失。恐惧使她又有力量,她狂叫起来:“解下来呀!”披头散发坐起来,高呼“饶命”!
她向床外猛然跳,想投身于国王代诉人脚下,但是,两腿被那橡木和铁具厚重枷锁紧紧夹住,她昏厥在脚枷上,瘫软无力,比翅膀上压着沉重铅块蜜蜂还要心力交瘁。
夏莫吕摆手,他们又把她扳倒在床上,两只粗壮手把从穹隆上吊下来皮带系住她纤纤细腰。
“最后次问你,你承认所控罪行?”夏莫吕再次询问,他善心毫不动摇。
这次她只有力气摇头,连嗓音也失去。
雅各·夏莫吕又问:“您还坚持?好吧,不胜失望,但是必须履行职司所需义务。”
彼埃腊忽然说:“国王代诉人先生,们从哪儿开始?”
夏莫吕龇牙咧嘴,好像是个诗人寻求好韵,推敲番,终于说道:
“先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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