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然扔开钉锤,随后瘫在椅子上,伏在桌上,大堆书籍材料挡着他,约翰看不见他,好几分钟只看得见他只痉挛拳头勾曲着搁在本大书上。忽然,堂克洛德站起身来,拿起把圆规,默然不语,在墙壁上刻下大写字母这个希腊文:
’ANáΓKH
约翰心想:“哥哥是疯!写Fatum(60)不是简单得多吗?并不是人人都懂希腊文。”
(60)拉丁文Fatum即希腊文’ANΓKH:命运。
副主教回来坐下,头伏在两只手上,就像是个病人发烧,头太沉重,只好靠在桌上。
起枚钉子和把钉锤,钉锤把上古里古怪地画着符篆似文字。
他苦笑声,又说:“实验次次失败,已经有些时候!就是那个固定念头老缠着,像烙铁(56)样烙脑子。甚至未能发现卡席奥多鲁斯(57)秘密:他那盏灯不用油、不用灯捻就能燃烧。但又是多简单事情!”
(56)指给犯人打火印或施烙刑烙铁。
(57)卡席奥多鲁斯(约480年生),古罗马政治家、科学家。
“屁话!”约翰心中暗说。
学生注视着哥哥,惊奇万分。他向心怀坦荡,对于人世从来只看到纯良自然法则,贯听任内心激情经由自然途径宣泄;因为每天早晨都广泛开辟新沟渠,他内心那强烈冲动湖泊向不会泛滥。他这样人当然不能理解:人心中欲情波涛海洋,要是不给予出路,会以怎样澎湃之势汹涌翻滚,会怎样沉积膨胀,会怎样满溢漫流,会怎样凿穿心灵,会怎样爆发为内心啜泣、无言痉挛,以致冲塌堤防,奔流千里。约翰向为克洛德·弗罗洛那严峻冰冷外表、表面上道貌岸然、不
教士又说下去:“所以,只要有点点邪念,就可以使个人软弱而疯狂!啊!克洛德·佩奈耳该笑话,她刻也未能勾引尼古拉·弗拉麦,使他不去进行伟大功业!什!手里拿着泽希埃雷魔锤!这可怕犹太法学博士在他小室里,用这把锤子每敲下这枚钉子,哪怕是他距离目标两千里,给予他所诅咒仇人打击也能把仇人深深打进地下而被大地吞噬。即使是法国国王,有天晚上无意中撞到这位魔法师大门,就得在巴黎街道上陷没至膝盖。……这些事距离现在还不到三百年。唉!现在也有钉锤和钉子,可是在手里还不如刃具匠手里锉刀可怕!……不过,关键是找到泽希埃雷敲钉子时候念咒语。”
“废话!”约翰心想。
副主教紧接着又说:“试试看吧!要是成功话,就可以看见钉子头上冒出蓝色火花。……艾芒—赫坦!艾芒—赫坦(58)!不对!……席惹阿尼!席惹阿尼(59)!……但愿这枚钉子劈开任何名叫孚比斯人坟墓!……该死!总是,又是这个念头!”
(58)这两个都是咒语。
(59)这两个都是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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