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这是中世纪对民众蔑称。
于是,他向那个遭人憎恶、大受威胁不幸小东西走过去。可怜小家伙是那样凄惨,形体是那样丑恶,被人遗弃不管,使他想起自己弟弟,心里突然产生幻觉,仿佛看见如果他自己死,他亲爱小约翰也十分可能被悲惨地弃置在弃婴木架上。这种种想法齐涌上心头,悲悯之情油然而生,他就赶忙抱走婴儿。
他把孩子从麻布口袋里拖出来看,确实丑得不成形体。可怜小魔鬼左眼上面有个疣子,脑袋缩在脖子里,脊柱弓曲,胸骨隆起,双腿弯曲。不过,他似乎很活泼,虽然听不出他嗫嚅着是什语言,他啼叫却显得相当有力气,十分健壮。克洛德看见这样形象丑恶,更加同情。他暗自许愿,要为爱自己弟弟而把这个小东西抚养成人,日后无论小约翰犯下什错误,都有这个以他为名而行善行作为抵偿。这无异于在他弟弟名下存放某种善行投资,是桩卑微功德,他要为弟弟积攒起来,以备日后小淘气旦短缺这笔费用之需——因为天堂买路钱是只收这种货币。
他给养子施洗,给他取名为“卡席莫多”(24),也许是想借以纪念收养他那个日子,也许是想用这个名字说明这个可怜小东西是多不完善,简直连个雏形都谈不上:因为,卡席莫多既是独眼,又是驼子,又是罗圈腿,可说是仅仅“略具人形”(25)。
(24)如按拉丁语发音,这个名字可以译作“夸席莫多”。今从俗,仍按法语发音。
(25)Quasimodo,拉丁语,原义是“差不多”、“略差点儿”……所以,教士取这样个名字,除纪念那个日子之外,也是说明弃婴惊人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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