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红衣主教大人（4 / 6）

生年度狂欢节。没有桩不端行为，今天不是合情合理而且神圣。况且，人群中还有不少骚娘儿们：什西蒙娜·加特尔利弗啦，安妮丝·加丁啦，罗嫔·皮埃德布啦……难道不能至少随便骂上两句，略略诅咒上帝，既然今天日子这样好，周围又有这样美妙教会人士和娼妓为伍?因此，他们就恣意妄为；在这片喧嚣声中，詈骂胡闹嘈杂得吓坏人，就是那帮子神学生：他们常年由于畏惧圣路易用来打火印烙铁而缄口不语，今天都放松舌头。可怜圣路易!他们在你自己司法宫里对你怎样放肆亵渎啊!(96)他们每个人都在刚刚进入看台贵人中间选定个对象，肆行攻击，或是穿黑袍，或是穿灰袍，或是穿白袍，或是穿紫袍。至于磨坊约翰，既然是副主教弟弟，他就大胆攻击穿红袍，悍然注视着红衣主教，扯开喉咙大唱：Capparepletamero!(97)

(96)圣路易为王时住在司法宫内，常在此王宫内实行审判，据说公正廉明，但也极为严酷。上述烙铁是用来在肩上或其他部位打烙印，有点像国从前“刺字”。

(97)拉丁文，浸透美酒袍子呀！

们在此赤裸裸地揭发出这些细节，只是为读者们身心健康，其实在当时，全场片嗡嗡声，盖过他们喊叫，专用看台上还没有来得及听见就已经被淹没。何况，红衣主教即使听见也不会介意，因为今天胡闹下本是习俗。而且，他烦心事本来已经够多，脸心事重重模样：是另件烦心事在紧迫着他，差不多跟他同时进入看台。那就是弗兰德尔御使团。

倒不是他颇有政治见地，操心他表妹布尔戈尼玛格丽特公主和他表弟维也纳储君查理殿下婚事会有严重后果。奥地利大公与法国国王这样拼凑而成亲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英国国王会怎样看待自己女儿被人小看，这些他都不着急，照旧每晚痛饮夏约皇家葡萄园佳酿，丝毫没有料到：就是这种酒(当然经过医生库瓦迪埃稍加查验并改变成分)，路易十日后会热诚地赠送几瓶给爱德华四世，忽然某天早晨就替路易十剪除爱德华四世(98)。“奥地利大公万分可敬使团”并没有把这类烦心事带给红衣主教，而是从另方面使他心烦意乱：们在本书第页(99)已经稍稍提到，他——波旁查理，却不得不欢宴并热情款待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小市民；他——红衣主教，款待这些乡村小吏；他——法兰西人，快活席上客，款待这些弗兰德尔人，喝啤酒家伙；而且要在大庭广众之间!当然，这是他为讨好王上而只好龇牙咧嘴苦笑兜着最乏味次!

(98)英、法长期纷争，法国多半居劣势，直至路易十。他设法害死英王爱德华四世(1461—1483)。药酒事成为千古疑案。

(99)参阅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