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用手绢捂着鼻子,把整所房子查看遍,亲眼确认这所房子里没有台阶。后来,他发现到处可见地板被掀起痕迹。定是当时警察怀疑消失证据被埋在地板下面,才掀开地板到处乱挖留下痕迹。
确认有没有台阶目达到以后,南乡开始做最后件事。他要看下扔在客厅矮桌上那个大信封里装是什。表面看来,那个大信封应该是警方扣押证据时使用,而这些没有被法庭采用证据,最后还给被害人继承人宇津木启介。不知何时亦不知何故,宇津木启介将这些还回来证据扔在这里。
信封全都被打开过,南乡把里边东西拿出来,首先看到是个地址簿。这是确认被害人人际关系重要资料。
他想带走这些东西,但转念想,这就犯盗窃罪,不能这样做。于是南乡拿出笔记本和笔,借着放在矮桌上手电筒光亮,抄写起地址簿上姓名、地址和电话来。以后在附近做调查,如果找不到台阶话,抄下来这个地址簿就可以发挥作用。
但是抄写地址簿很费时间。由于戴着手套,写字很困难,翻页更困难,南乡只好把手套摘下来。这时他突然想到件事。
包,满脸笑容地跟走在路上位老人打个招呼,然后钻进喷印着“佐村制作所”字样轻型卡车里。
这个很平常情景,激烈地震撼纯心。
儿子虽然被别人打死,但是作为父亲还得保住自己工作。每天还得吃三餐饭,还得排泄,还得睡觉,见到熟人还得满脸笑容地打招呼,还得干活挣钱,总之还得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光男跟在海边那栋大房子里住着宇津木夫妇样,跟在东京偏僻小巷里住着纯父母亲样,每天为生计奔忙。当然,有时也会因涌上心头痛苦记忆停下手中工作,但还得为不让别人发现低下头。
纯心里觉得很难受。
他后悔自己向佐村光男道歉时没有表现出足够诚意。
那个消失存折。
凶手杀人之后盗走存折时,定会确认下有多少存款。凶手翻看存折时,会不会也把手套摘下来呢?
肯定摘下来!如果戴着沾满血迹手套,不但很难翻页,还会留下血迹。取钱时肯定会引起怀疑。毫无疑问,凶手直接用手拿过存折。
此前南乡看过数千份犯罪记录,他知道,要想完全彻底地抹掉指纹是很困难。只要罪犯在现场摘掉手套,就肯定会留下潜在指纹。因为指纹是肉眼看不见,人在触摸物品时完全是无意识行为,所以即便
犯罪所破坏并不仅仅是眼睛看得到东西,而是深深地侵入人们心中,破坏人们心中最根本东西。
而且,人们将被这个根本性伤害长久地困扰。
那个时候自己还有别选择吗?
难道只有夺走佐村恭介生命这个办法吗?
客厅中飘散着从浸透人血榻榻米上发出铁锈和霉菌混合刺鼻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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