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纯感到吃惊是,自己住过监狱围墙竟是那矮。五米高水泥围墙看上去怎那矮呢?自己从监狱里面看它时候,几乎可以说是高耸入云,遮住整个天空。
宽阔马路也让他惊得目瞪口呆。在开往机场出租车里,纯贪婪地看着车窗外松山市街景。座座高楼大厦好像要向他倾倒下来似,让他有种被压迫感觉。昨天在接受最后次出狱教育时,他来过松山市,那时候并没有什特别感觉。刚刚过夜,对松山市印象就发生如此大变化,如果就这样坐出租车回东京话,那会是怎样种感觉呢?
到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以后,俊男问纯:“想喝点酒吗?”纯摇摇头,立刻答道:“想吃甜。”
父子二人走进咖啡馆,点法式水果布丁和巧克力芭菲等甜点。
看着狼吞虎咽吃甜点儿子,父亲什都没说。
回忆纯服刑年零八个月期间在狱中表现。
南乡对229号囚犯总体印象是:不计较个人得失,性格纯朴笨拙。仔细看《服刑记录》以后,这个印象越来越强烈。纯脸上依然留着少年时代影子,双眼睛透出神情好像总是在心意想着个问题。上高中时发生离家出走十天事情,大概也是因为心意地想着女朋友吧。
现在,南乡想起半年前管教官会议。纯拒绝与教诲师见面,问他为什,他回答说:“不依赖宗教,要用自己脑子思考。”结果纯给负责他管教官留下狂妄自大印象。会议上有人提议以反驳管教官为由处罚他,但是由于南乡反对,这个提议被否决。从这件事开始,南乡注意上这个叫三上纯229号囚犯。
后来,通过《服刑记录》解到奇妙偶然,使南乡下定决心。
纯上高中三年级时带着女朋友离家出走以后去那个地方,在同时间发生起抢劫杀人事件。
不会儿,纯吃饱。吃饱以后他开始四处乱看周围年轻女人。现在是6月,正是女人们穿着单薄季节。从咖啡馆出来到上飞机之前,纯不得不直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弓着身子往前走。
上飞机以后,纯被剧烈腹痛袭扰,肠子在腹腔里翻滚,疼痛难忍他去好几次厕所,狼狈不堪。在将近两年时间里,他直以麦饭[3]为主食。长期以来只摄取最低限度卡路里消化系统,由于刚才那顿甜食攻击,引起恐慌。尽管如此
最终确认之后,南乡对于最合适人选,已经不再犹豫。
南乡在烟灰缸里摁灭香烟,拿起桌上电话,拨东京个律师事务所号码。
“这边都准备好,”南乡低声告诉对方,“就这两天,肯定有办法。”-
2-
从松山监狱到东京只有四个小时路程。可是在这短短四个小时里,出狱喜悦接二连三地从纯心底涌上来,连喘息下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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