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认真考虑下在哪里过夜问题。
“照这样家家找下去,走断腿也找不到个人。”保尔克制着内心苦恼,闷闷不乐地咕哝着。不过,他还是决定再碰碰运气——找潘克拉托夫去。他就住在码头附近,找他总比到索洛缅卡近得多。
保尔已经走得精疲力竭,总算到潘克拉托夫家门口。他敲敲曾经油成红褐色门,暗暗下决心:“要是他也不在,就不再跑,干脆钻到小船底下睡宿。”
个老太太开门,她头上扎着块朴素头巾,这是潘克拉托夫母亲。
“大娘,伊格纳特在家吗?”
满轰隆轰隆声音。人行道上是不尽人流。多热闹城市啊:会儿是妇女们幸福欢笑声,会儿是男人们低沉交谈声,会儿是年轻人高亢说笑声,会儿是老年人沙哑咳嗽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脚步都是那样匆忙。电车上灯火通明,汽车前灯射出耀眼光芒,隔壁电影院广告周围,电灯照耀得如同片火光。到处是人,整条街上都是不绝人声。这就是大城市夜晚。
大街上喧嚷和繁忙多少减轻他因为朱赫来离去而产生惆怅。但是,上哪里去呢?往回走,到索洛缅卡去吗——那里倒有不少朋友,就是太远。离这里不远是大学环路,那里所房子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他现在当然应该到那里去。本来嘛,除朱赫来之外,他首先想看望同志不就是丽达吗?到那里,他还可以在阿基姆房间里过夜。
他远远地就看到楼角窗户上灯光。他尽力使自己不要激动,拉开那扇柞木大门。他上楼梯,在门外站几秒钟,听到丽达房间里有人谈话,还有人在弹吉他。
“嗬!这说,连吉他也让弹?规矩放松。”保尔心里想,面用拳头轻轻地敲敲门。他感到心情激动,赶忙咬紧嘴唇。
开门是个不认识青年女子,两鬓垂着鬈发。她上下打量着保尔,问:“您找谁?”
“他刚回来,您找他吗?”
她没有认出保尔,回头喊道:“伊格纳特,有人找你!”
保尔跟她走进房里,把口袋放在地上。潘克拉托夫面嚼着面包,面从桌子旁边转过身来,对客人说:“既然是找,你就坐下谈吧,得先把这碗汤灌下去。
从大清早到现在,只喝点白开水。”潘克拉托夫拿起把大木勺。
保尔在他旁边张破椅子上坐下来,摘下帽子,习惯地用帽子揩
她没有关门,保尔扫眼房内陌生陈设,就什都明白,不过他还是问句:“找乌斯季诺维奇,她在吗?”
“她不在这儿,月份就到哈尔科夫去,听说又从哈尔科夫到莫斯科。”
“那,阿基姆同志还住在这儿吧?他也搬走吗?”
“阿基姆同志也搬走。他现在是敖德萨省团委书记。”
保尔无可奈何,只好转身走。回到这个城市喜悦心情已经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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