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她说!干吗要出这个风头?”
这天晚上他俩友谊开始出现裂痕。保尔怀着痛苦和惊讶心情看到,那向似乎是很牢固友谊在逐渐破裂。
又过去几天。每次会面,每次谈话,都使他们关系更加疏远,更加不愉快。保尔对冬妮亚那种庸俗个人主义愈来愈不能容忍。
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感情最后破裂已经是不可避免。
这天,他们来到黄叶满地库佩切斯基公园,准备作最后次谈话。他们站在陡岸上栏杆旁边;第聂伯河从下面滚滚流过,闪着灰暗光;艘拖轮用轮翼疲倦地拍打着水面,拽着两只大肚子驳船,慢腾腾地从巨大桥孔里钻出来,逆流而上。落日余辉给特鲁哈诺夫岛涂上层金黄色,房屋玻璃也被它照得火样通红。
亚寄宿布拉诺夫斯基家里。
他立刻试着吸引冬妮亚参加社会活动。他邀请冬妮亚参加城里共青团会议。冬妮亚同意。但是,当她换完衣服走出房间时候,保尔却紧咬着下嘴唇。她打扮得那样漂亮,那样别出心裁,保尔都没法带她到自己伙伴们那里去。
于是他们之间发生第次冲突。保尔问她,为什要这样打扮,她生气,说:“从来就不喜欢跟别人个样子;要是你不便带去,就不去好。”
那天,在俱乐部里,大家都穿着退色旧衣服,唯独冬妮亚打扮得花枝招展。保尔看在眼里,觉得很不痛快。同志们都把她看做外人,她也觉察到,就用轻蔑、挑衅目光看着大家。
货运码头共青团书记潘克拉托夫,个宽肩膀、穿粗帆布衬衣装卸工,把保尔叫到边,不客气地看看他,又瞟冬妮亚眼,问:“那位漂亮小姐是你带来吗?”
冬妮亚望着金黄色余辉,忧伤地说:“难道咱们友谊真要像这落日,就这样完吗?”
保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紧皱着眉头,低声说:“冬妮亚,这件事咱们已经谈过。不用说你也知道,原来是爱你,就是现在,对你爱情也还可以恢复,不过,你必须跟们站在起。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保夫鲁沙。那时候可以为你眼睛,从悬崖上跳下去,回想起来,真是惭愧。现在说什也不会跳。拿生命冒险是可以,但不是为
“是。”保尔生硬地回答。
“哦……”潘克拉托夫拖长声音说。“可是她那副打扮不像是咱们人,倒像资产阶级小姐。怎能让她进来?”
保尔太阳穴怦怦地跳起来。
“她是朋友,才带她来。懂吗?她并不是咱们对头,要说穿戴吗,确实是有点问题,不过,总不能单凭穿戴衡量人吧。什人能带到这儿来,也懂,用不着你来挑毛病,同志。”
他本来还想顶撞他两句,但是忍住,因为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讲实际上是大家意见。这样来,他肚子气就都转移到冬妮亚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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