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保尔看到他那双安详灰眼睛正在仔细观察他。那坚定凝视目光使保尔有点不好意思。灰色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紧紧箍在结实宽肩膀上,显得太瘦。他脖子跟牛样粗,整个人就像棵粗壮老柞树,浑身充满力量。
他临走时候,阿尔焦姆对他说:“好吧,再见,朱赫来。明天你跟弟弟块去,事情会办妥。”
游击队撤走三天之后,德国人进城。几天来直冷冷清清车站上,响起火车头汽笛声,这就是他们到来信号。消息马上传遍全城:“德国人来。”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德国人要来,全城还是像捅开蚂蚁窝样,立即忙乱起来,而且对这件事总还有点半信半疑。
他穿过马路,朝家跑去。
他推开房门,看到阿尔焦姆同事罗曼坐在桌子旁边,另外还有个陌生人。
“你叫吗?”保尔问。
阿尔焦姆向保尔点点头,然后对那个陌生人说:“他就是弟弟。”
陌生人向保尔伸出只粗大手。
唱起歌儿
抒发心头忧伤,
们感到亲切,
们感到舒畅……
青年们嘹亮歌声传向远方,传向森林。
,他们把心都融化。”
保尔羞得满脸通红,幸亏是晚上,谁也看不见。他想推开这个淘气女孩子,可是她却紧紧地搂住他不放。
“亲爱,你要往哪儿躲?真是个小冤家!”她开玩笑地说。
保尔觉得她那富有弹性胸脯贴在他肩膀上,他感到局促不安,四周笑声却惊醒素常寂静街道。
保尔用手推着加莉娜肩膀,说:“你妨碍拉琴,离远点吧。”
“是这回事,保尔。”阿尔焦姆对弟弟说。“你不是说你们发电厂电工病吗?明天你打听下,他们要不要雇个内行人替他。要话,你回来告诉声。”
那个人插嘴说:“不用,跟他块去。自己跟老板谈吧。”
“当然要雇人啦。”保尔说。“因为电工斯坦科维奇生病,今天机器都停。老板跑来两趟,要找个替工,就是没找到。
单靠个锅炉工就发电,他又不敢。们电工得是伤寒病。”
“这说,事情就算妥。”陌生人说。“明天来找你,咱俩块去。”他对保尔说。
“保尔!”这是阿尔焦姆声音。
保尔收起手风琴,扣好皮带。
“叫,得走。”
玛鲁霞央求他说:“再呆会儿,再拉几个吧,耽误不回家。”
但是,保尔忙着要走,他说:“不行,明天再玩吧,现在该回家,阿尔焦姆叫呢。”
于是又是阵戏谑和哄笑。
玛鲁霞插嘴说:“保尔,拉个忧伤点曲子吧,要能动人心弦。”
手风琴风箱缓缓地拉开,手指慢慢地移动着。这是首大家都熟悉家乡曲调。加莉娜带头唱起来。玛鲁霞和其他人随即跟上:
所有纤夫
都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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