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卡车开得很慢,先头车似乎在谨慎地做搜索前进。随风传来日军士兵歌声:
朝霞之下任遥望,
起伏无比几山河,
吾人精锐军威壮,
盟邦众庶皆康宁,
提醒你句,万情报不准,鬼子不是个押车小队,而是个中队或个大队作战部队,你怎办?”
李云龙道:“古代剑客和高手狭路相逢,假定这个对手是天下第剑客,你明知不敌该怎办?是转身逃走还是求饶?”
“当然不能退缩,要不你凭什当剑客?”
“这就对,明知是个死,也要宝剑出鞘,这叫亮剑,没这个勇气你就别当剑客。倒在对手剑下算不上丢脸,那叫虽败犹荣,要是不敢亮剑你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啦。咱独立团不当孬种,鬼子来个小队咱亮剑,来个大队也照样亮剑。”
大地上覆满白雪,干燥而坚硬,刺骨寒风仿佛把人脑子都冻结,连思维都凝固。路边几棵孤零零槐树在严寒侵袭下,时而可以听到树枝折裂声,好像它肢体在树皮下碎裂,偶尔截粗大树枝被寒风刮落到地上,砸在潜伏战士们背上。
满载光荣啊,
关东军。
……
懂些日语赵刚脸色倏变,轻声道:“这是关东军军歌,老李,情况有变,这不是日本驻山西部队,是刚调进关
个加强营400多号战士动不动地趴在公路两侧土沟里。他们身上盖着事先搞来枯草,这样,既能御寒又能达到隐蔽效果。李云龙看见路边草都在微微颤动,他知道这是身穿单衣战士们在寒风中被冻得发抖。部队已经进入潜伏位置三个小时,李云龙自己也冻得两排牙在不停地撞击,用他自己话说,听见这声跟打机枪似。他用不连贯声音对着被冻得脸色发青赵刚说:“老……老……赵……看你那……那模样……像他娘……青面兽似……似……”
病刚好点儿赵刚知道这下子又该大病场。但他坚持要参加战斗,不能让人家看着说知识分子出身政委是个熊蛋,连冻都扛不住,还当什政委?他上牙打下牙地还嘴道:“你……你还他妈……妈说……你,你,你那模样……比……也好不到哪……哪里去,像……像他娘……挂……挂着霜……霜冬瓜……”
李云龙还想还嘴,但嘴动半天却句话说不出来,他隔着单衣摸摸肚皮,发觉手感有些不对,肚皮怎硬邦邦?好像五脏六腑全冻结在起,他自嘲地想:穿上铠甲啦,鬼子刺刀也捅不进去。
前面小山上〖FJF〗?〖FJJ〗望哨打出暗号,终于来,不知有多少人,不管它,反正也是样,破釜沉舟,鬼子来个小队要干,来个联队也得干,总比冻死强。
日军汽车队出现,头车驾驶棚顶上架着两挺歪把子机枪。车厢里满载着荷枪实弹穿着黄色粗呢面皮大衣戴着皮帽日本士兵,满载士兵卡车竟有几十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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