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确,艾玛表现得更和顺,有时甚至尊重得过头,居然问婆婆腌黄瓜有什诀窍。
这是不是更容易瞒人耳目?还是她想吃苦就要吃到头,在苦尽甘来之前,她要以苦为乐?其实,她并没有这种深谋远虑;她不过是提前沉醉在即将来到幸福中而已。这是她和罗多夫谈不完话题。她靠着他肩头,悄悄地说:
“咳!等到们上邮车!……你想过没有?这可能吗?总觉得,等感到车子要出发,那真像是坐上气球,就要飞上九霄云外样。你知道在扳着手指头算日子吗?……你呢?”
包法利夫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漂亮;她具有种说不出美,那是心花怒放、热情奔流、胜利在望结果,那是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协调致产物。她贪心、她痛苦、寻欢作乐经验、还有永不褪色幻想,使她步步地发展,就像肥料、风雨、阳光培植花朵样,最后,她天生丽质从大自然中吸收丰富营养,也像鲜花般盛开。她眼皮似乎是造化特钟灵秀。包藏着脉脉含情秋波和闪闪发亮明眸;而她呼吸,小巧玲珑鼻孔就张大,丰满嘴唇微微翘起,朦朦胧胧寒毛在嘴角上投下点阴影。人家会以为是个偷香窃玉高手,在她后颈窝挽起-个螺髻;头发随随便便盘成团,可以根据翻云覆雨需要,天天把发髻解开。她声音现在更加温柔,听来有如微波荡漾,她腰身看来好似细浪起伏;甚至她裙子绉褶,她弓形脚背,也能引人入胜,使人想入非非。夏尔又回到燕尔新婚日子。觉得新娘令人销魂失魄,简直消受不。
他半夜回来时候,总不敢吵醒她。过夜瓷器灯在天花板上投圈颤抖光线;小摇篮帐子放下,看来好像间白色小房子,在床边暗影中,更显得鼓鼓。夏尔瞧瞧帐子。他仿佛听见女儿轻微呼吸声。她现在正在长大,每个季节都会很快地带来点进展。他已经看见她傍晚放学回家,满脸笑容,衣服袖子上沾满墨水,胳膊上还挎着她小篮子。以后她还得进寄宿学校,这要花很多钱,怎办呢?于是他沉思。他打算在附近租小块田地,他每天早上出诊时候,可以顺便管管田产。他要节省开支,省下来钱存进储蓄所;然后他要买股票,随便哪家股票都行;再说,看病人会多起来。他这样算计,因为他要贝尔特受到良好教育,会有才能,会弹钢琴。啊:等她到十五岁,像她母亲样在夏天戴起大草帽来,那是多好看!远远看来,人家还会以为她们是两姐妹呢。他想象她夜晚待在父母身边,在灯光下做活计;她会为他绣拖鞋;她会料理家务;她会使整个房子像她祥可爱,样快活。最后,他们要为她成家而操心;要为她挑个可靠好丈夫;他会使她幸福;并且永远幸福。
艾玛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假装在睡;等到他在她身边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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