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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包法利夫人 > 第04节

第04节(2 / 3)

褐色背脊,但是褐色越往下走越淡,渐渐消失在衣服阴影中。她松松衣服从座位两边直拖到地上,上面满是绉褶,有时莱昂发现他靴子后跟踩袍子,就赶快把脚挪开,好像踩样。

打完扑克牌,药剂师又和医生玩起多米诺骨牌来,艾玛换座位,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页地翻看《画报》。她带来时装杂志。莱昂坐在她身边;他们同看图画,先看完等着后看完,。她总求他念诗;莱昂就拉长声调朗诵,读到爱情段落,他连出气都分外小心。但是打骨牌声音扰乱他;奥默先生是个强手,老是赢双满贯。打完三百分,他们两个把腿伸,就在壁炉前睡着。柴火烧成灰,茶壶喝得空空,莱昂还在朗涌。艾玛边听,边无意识地转动灯罩,纱罩上画几个坐车丑角和拿着平衡木走钢丝舞女。菜昂打住,用手指着已经入睡听众;于是他们低声谈起话来,这悄悄话显得特别情意绵绵,因为不怕别人听见。

这样,他们之间就建立种联系,不断地交流看书和唱歌经验;包法利先生妒忌心不重,并不觉得奇怪。

他过生日,收到个医学用头颅标本,染上五颜色,注满数目字,直注到胸口。这是实习生盛情送上礼物。他还大献殷勤,甚至替医生去卢昂买东西;个小说家写本书,引起对热带植物爱好,莱昂为医生太太买盆仙人掌,他坐燕子号班车回来,花放在膝盖上,硬刺扎破手指也不管。

艾玛在窗子外面装个带栏杆小木架,放她小花盆。实习生也把花盆吊起,好像个悬空小花园;他们看得见对方在窗口养花。

在全村窗户中,有家老是显得比别家更忙;因为星期天从早到晚,或者天气好每个下午,从顶楼天窗口,都看得见比内先生瘦小侧影弯在车床上,车床单调隆隆声连金狮旅店都听得见。

天晚上,莱昂回到房里,发现条浅色底上印着绿叶毛毯。他喊奥默太太、奥默先生、朱斯坦、孩子们和厨娘来看,他甚至告诉老板;大家都想看看这条毯子;为什医生太太要送实习生这份厚礼呢?这显得不合常规,于是大家口咬定她是他“情人”。

这也不是无中生有,他不住口地说她漂亮聪明,比内听得不耐烦,有次竞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这跟有什关系!和她并没有来往。”

莱昂折磨自己,想方设法,如何对她“吐露衷情”。他既怕惹得她不高兴,又恨自己胆小,老是犹豫不决,又是气馁,又是跃跃欲试,他痛苦得哭起来。后来,他狠狠地下决心,写几封信,但又撕掉,确定时间,又再延期。他时常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开始行动,但到艾玛面前,他决心就泄气;碰到夏尔出来,邀他同坐马车去后附近病人,他立刻答应,向医生太太告辞后就走。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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