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继续读秒,在他念到“零”时,耶格纵身跳下飞机。他本以为自己会降落到正下方主翼上,但狂风将他掀倒,将他推至万米高空。水平尾翼从头顶掠过,他感觉内脏仿佛都快被吸出体外。在气流和引力作用下,他猛烈翻转好阵子,最后终于在湛蓝天空中伸开手脚,以平稳姿势朝地面垂直坠落。
回头看,迈尔斯和皮尔斯就在不远处。他们后方,无人波音飞机继续飞行。不过在下瞬间,机头突然抬起,机体歪,失去升力。将众人带出非洲大陆飞机,终于耗尽燃料,引擎停转,如同枚巨大树叶样,落入马尾藻海。
耶格转回头。遥远下方,是那颗蕴藏着莫大水量蓝色星球。耶格眺望着这个美丽球体,不禁感慨,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地球。
马上就要返回孕育所有生命地球。
返回那个充斥着爱恨纠葛、善恶之争灰色星球。
低飞行速度,这时失速警报响起来,操纵杆开始颤动。
耶格检查头盔是否戴好,拉下防风眼镜,向大家发出指示:“戴上氧气面罩,检查呼吸!”
耶格将阿基利装进背包,悬挂在身体前面。迈尔斯把氧气面罩戴在阿基利头上,旋转氧气流量调节阀,确保阿基利能自由呼吸。高空跳伞生命线——氧气供给系统没有异常。
确认所有人点头后,迈尔斯探出身子,关闭增压装置。舱顶立刻落下氧气面罩,仪表盘上再次闪烁报警灯。但那红光点儿也不惹人注意,因为整个驾驶舱里所有报警灯都亮。
引擎传来压缩空气被切断,舱内气压陡然下降。如果没戴氧气面罩,几分钟内就会窒息。迈尔斯面等待内外压差达到平衡,面指着燃料表,示意燃料箱几乎空。“三十秒后跳伞!”皮尔斯叫道,从氧气面罩内发出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与马多克中尉失去联系后,空军上将立即下令派出战斗搜索与救援部队。“猛禽”编队遇到什事?面对这匪夷所思事件,列席国家安全委员会人全都陷入沉默。
不会儿,连波音飞机都从雷达屏幕上消失。那里距离百慕大群岛两百公里。
“怎回事?”万斯打破沉默,“为什从雷达上消失?”
空军上将答道:“目标坠落吧。
大家钻出驾驶舱,进入客舱,跑到机体中央紧急逃生口。那是主翼上方道舱门。迈尔斯和皮尔斯将降落伞背带连在起,做好双人跳伞准备。耶格打开舱门,狂风就灌进舱内。客舱里垂下氧气面罩翻飞狂舞。因为舱内已经减压,四人没有被吸出舱外。
皮尔斯伸出手,张开手指,大吼道:“还有十秒!”
四人匆匆交换下视线。苦战这久,现在终于要结束。他们眼中全都流露出对患难之交感激。
“五秒!”皮尔斯说。耶格双手抓住舱门。阿基利像小袋鼠样从他肚子上袋子里探出头。
“四!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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