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计上
数值是330英尺，但在副驾驶席上耶格看来，飞机就是贴着海面在飞。曙光开始照射在之前漆黑海面，不时翻起白色浪头宣告
黎
个男人答道：“
是警察，有点儿事想问您。”
“好，就来开门。”
站在门口瘦个儿男人见到研人，眼神陡然变。“你是古贺研人吧？”
研人立刻转过身，屏住呼吸，将手中试管里东西倒在警察脸上。
“唔……”警察痛苦地呻吟起来，弯下身子，当场呕吐起来。研人防身用试剂是种低毒性化合物，能发出猛烈恶臭。衣服上只要滴滴，就会臭得连电车都不能坐。而且这味道洗澡也洗不掉。这个警察明天怕是得请假在家。
界上只有个，那就是自己，自然只给自己个人展露出掩盖已久真容。
研人激动得战栗起来，沉浸在不可思议陶醉感之中。人类大脑似乎对求知欲有套奖赏系统。他沉浸在飘然欲仙快感中，脸上浮现出微笑，这笑容不代表开心或雀跃，而是人生从未体验过滋味。“没办法停止研究。”父亲说这句话时，脸上也挂着这样笑容。
研人忽然觉悟——这就是科学。父亲虽然没有取得什
大成绩，但仍然在日常研究中，点点地积累细微发现，并且乐此不疲。解开自然之谜，能让他大脑莫可名状地兴奋。
坐在椅子里研人沉浸在幸福之中，但心中也对科学技术可怕面深感戒惧。开发原子弹科学家们也是这种快感俘虏吧。他们之所以埋头研发原子弹，并不是为要残害生命，而是为实现爱因斯坦预言，并获得取之不竭能源。挑战未知所带来陶醉感，对人类社会是把双刃剑。
研人站起身，打开房间电灯，穿上外套，准备外出。他已将“GIFT”平分成两份，装到两个小容器中，分别给贾斯汀・耶格和小林舞花用。
研人从趴在门口狂吐不止警察身边溜过去，全速跑下公寓外楼梯。天已经黑，研人看下手表，刚好下午六点。
没问题，研人边打车边想。从正勋抵达机场到飞机出发，有足足两个小时。现在赶去医院话，肯定来得及。研人又饿又累，两腿发软，拼尽全力迈着步子。
无论如何定要把药送到。
定要挽救贾斯汀・耶格和小林舞花。
波音737客机以几乎要坠落高度持续超低空飞行。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研人顿时停下手上动作，聆听门外动静。
过会儿，玄关处薄板门又响起敲门声。研人想假装没人在家，但外面人似乎不打算离去，个劲儿地敲门。多半是看到电表在转，推测房间中肯定有人吧。
但研人已经不再胆怯，反而不由得怒火中烧。想到新药开发如此来之不易，决不能前功尽弃。他将新药、实验笔记、手机和小型笔记本装进包里，朝门口走去。
“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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