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十五天时间里,他每天都和她聊上几分钟,然后她就消失。事情全部就是这样,别无其他。她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假若她知道,会说什呢?是,现在他想起来,她叫玛利亚。但那重要吗?点儿也不重要。整件事最美部分,在于她眼睛散发出甜蜜温暖,会儿绿,会儿褐。还有她沉默。埃尔多萨因记得那些火车上时光;他坐在女孩身边,她头落在他肩上,他手指绕着她鬈发,而十五岁女孩在沉默中颤抖。假如她得知他正在计划杀死个人,她会说什?也许她根本不懂那个词含义。埃尔多萨因记起她是如何带着女学生腼腆抬起手臂,将手放在他长满胡须粗糙面颊上;也许那份遗失幸福正是他所需要,用来抹去人类面孔丑陋痕迹。
此刻,埃尔多萨因开始自反省。他为什会有这多想法?是谁给他权力?从什时候起,预备杀人犯也开始思考?然而,他因体内某个东西而感谢宇宙。是谦卑还是爱?他不知道,但他明白,在支离破碎生活中有丝甜蜜,他认为,当个可怜灵魂发疯时,它是带着感激之情离开地球上痛苦。而在这份怜悯之下,股无法遏制、近乎讽刺力量将他嘴唇轻蔑地噘起。
上帝是存在。上帝隐居在某些人皮囊之下,那些人记得当地球还是处女地时模样。他体内也住着个上帝。有可能吗?他摸摸鼻子(因巴尔素特耳光而仍然疼痛不已鼻子),那股不可遏制力量在他心里重复着:他疼痛皮囊下面隐藏着个上帝。但刑法里有规定杀人上帝会受到什惩罚吗?假如他对法官说:“体内住着上帝也犯罪吗?”法官会怎回答?
难道不是吗?在清晨黑暗中、在树木滴露湿润中,流淌过他体内这份爱、这份力量,难道不是上帝本性吗?那个回忆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椭圆形苍白小脸,绿眼睛,黑色鬈发时不时地被微风轻拂过脖子。切是多简单啊!他想得入迷,什话也不需要说。即使他完全有可能在滴露湿润树下想着那个女孩想到发疯。否则,又该如何解释为什此刻他灵魂与夜间那个中魔灵魂如此不同?因为夜晚只能孕育阴暗念头?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此刻他变成另个人。他在树下微笑。这切难道不是惊人荒谬吗?“忧郁皮条客”,堕落瞎女人,埃尔格塔和他救世主神话,“占星家”,所有这些让人费解幽灵,他们说着人话,他们话语中带着肉欲。与靠在常春藤边柱子上、感到生命涌向胸口他相比,他们又是什呢?
他变成另个人,而这仅仅是因为他想起那个在火车上将头落在他肩上女孩。埃尔多萨因闭上眼睛。土地刺鼻气味让他不寒而栗。他疲惫肉体感到阵眩晕。
有人朝他走来。从车站传来阵刺耳哨声。戴着棒球帽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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