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在角忙活着。尽管没人告诉他,埃尔多萨因也知道那是间六边形狭小卧室,张宽大矮床几乎占据房间全部空间。他不想看艾尔莎……不……他不想,然而,即使有人拿性命威胁他,他也不会将视线从那个在她面前脱衣服男人身上移开……在他合法妻子面前,虽然此刻她不在他身边……却和另个男人在起。比他害怕更强烈是他对更多恐惧、更多痛苦需求,突然,之前直用手指遮住双眼艾尔莎跑向大腿结实裸体男人,紧紧抱住他,不再躲避他在蓝色背景中高高耸起紫色男子气概。
埃尔多萨因感到自己完完全全被恐惧压扁。即使将他放在架滚轧机上,他生活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平。马路上被车轮压过后蟾蜍不也是那副压扁且灼热模样吗?但他不想看,他异常坚定地不想看,于是只模糊看见艾尔莎手支撑在男人肌肉发达且多毛胸部,与此同时,男人用手捧起女人下颌,将她面孔抬到他嘴边。
突然,艾尔莎尖叫着:“也是,亲爱……也是。”她面孔因绝望而变红,裙子堆在奶白色大腿根部,着迷地盯着正在颤抖男人坚硬肌肉,露出她阴部卷毛、挺拔乳房……啊!……他为什要看?
艾尔莎徒劳地……是,艾尔莎,他法定妻子,试图用小手将他男子气概整个握住。男人发出欲望呻吟,紧按太阳穴,用手臂遮住双眼;她斜靠在男人身上,将炙热烙铁死死焊进他耳朵里:“你比丈夫更英俊!天呐,你太英俊!”
假如有人为让那残忍场景深深拧入他灵魂而把他头缓缓从脖子上扭曲,他也无法承受更多痛苦。那痛苦是如此之深,假若将它截断,他灵魂将会像弹片般爆炸。灵魂怎能承受这多痛苦呢?然而,他却想要遭受更多痛苦。想要把斧头把剁板上他砍成几块……即使把他大卸八块扔在垃圾箱里,他也还会继续遭受痛苦。他体内每平方厘米都在忍受着极度可怕痛苦。
在庞大车床高压下,所有线都被绷断,突然间,阵宁静感觉延伸到他四肢。
他什也不想要。他生活在静静地走下坡路,仿佛堤坝塌陷后湖泊。他没有睡着,只是将眼睑闭起来,清醒昏厥比氯仿导致昏迷更能麻醉痛苦。
埃尔多萨因心脏剧烈地跳动。他艰难地移动下脑袋,把头皮从过热枕头上挪开,他毫无知觉,只感到后颈凉爽和心脏开合;心脏犹如只巨大眼睛,将昏昏欲睡眼睑撑开,让他看见黑暗,仅此而已。仅仅只有黑暗吗?
艾尔莎在他回忆中越来越遥远,在那短暂催眠中,他不敢相信自己曾与她相好过。他甚至怀疑艾尔莎是否真实存在过!从前他可以看见她,而如今,他却需要费好大力气才能认出她……而且还差点没把她认出来。事实上,她不再是从前她,而他也不再是从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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