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窥伺在侧,自然会抓住机会,立即加以致命击;又不然李秋水生性骄傲,不愿借助外人,定要亲手和情敌算帐。虚竹又想:往日童姥练功之时,不言不动,于外界事物似乎全无知觉,今日却忍不住出声和李秋水争斗,神功之成,终于还差日,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篑?不知今日这场争斗谁胜谁败,倘若童姥得胜,不知是否能逃出宫去,明日补练?
但听得第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虚竹与童姥相聚三月,虽然老婆婆喜怒无常,行事任性,令他着实吃不少苦头,但朝夕都在起,不由得生出亲近之意,生怕她遭李秋水毒手,当下走上第二层去。他刚上第二层,便听李秋水喝道:“是谁?”砰嘭之声即停。虚竹屏气凝息,不敢回答。童姥说道:“那是中原武林第风流浪子,外号人称‘粉面郎君武潘安’,你想不想见?”虚竹心道:“这般丑陋容貌,哪里会有什‘粉面郎君武潘安’外号?唉,前辈拿来取笑。”
却听李秋水道:“胡说八道,是几十岁老太婆,还喜欢少年儿郎?什‘粉面郎君武潘安’,多半便是背着你东奔西跑那个丑八怪小和尚。”提高声音叫道:“小和尚,是你?”虚竹心中怦怦乱跳,不知是否该当答应。童姥叫道:“梦郎,你是小和尚吗?哈哈,梦郎,人家把你这个风流俊俏少年儿郎说成是个小和尚,真把人笑死。”“梦郎”两字传入耳中,虚竹登时满脸通红,惭愧得无地自容,心中只道:“糟糕,糟糕,那跟所说话,都给童姥听去,这些话怎可给旁人听到?啊哟,跟那姑娘说那些话,只怕……多半……或许……也给童姥听去。那……那……”只听童姥又道:“梦郎,你快回答,你是小和尚?”虚竹低声道:“不是。”他这两个字说得虽低,童姥和李秋水却都清清楚楚听到。童姥哈哈笑,说道:“梦郎,你不用心焦,不久你便可和你那梦姑相见。她为你相思欲狂,这几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就是在想念着你。你老实跟说,你想她不想?”虚竹对那少女片情痴,这几天虽在用心学练生死符发射和破解之法,但直想得她神魂颠倒,突然听童姥问起,不禁脱口而出:“想!”李秋水喃喃道:“梦郎,梦郎,原来你果然是个多情少年!你上来,让瞧瞧中原武林第风流浪子是何等样人物!”李秋水虽比童姥和无崖子年轻,终究也是个七八十岁老太婆,但这句话柔腻宛转,虚竹听在耳里,不由得怦然心动,似乎霎时之间,自己竟真变成“中原武林第风流浪子”,但随即哑然:“是个丑和尚,怎说得上是什风流浪子,岂不是笑死人?”跟着想起:“童姥大敌当前,何以尚有闲情拿来作弄取笑?其中必有深意。啊,是,当日无崖子前辈要继承逍遥派掌门人之时,再嫌相貌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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