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此处,忽见远处人在雪地中走来。隆冬腊月,这人却只衣身黄葛布单衫,似乎丝毫不觉寒冷。片刻
老店,哪有杀人卖人肉道理?”
阿紫道:“好吧,就算不是人肉,也是臭东西,只是傻瓜才吃。哎哟,靴子在雪地里弄得这脏。”说着从盘中抓起大块煮得香喷喷红烧牛肉,便往左脚皮靴上擦去。靴帮上本溅满泥浆,这擦,半边帮上泥浆去尽,牛肉油脂涂将上去,登时光可鉴人。
酒保见她用厨房中大师父着意烹调牛肉来擦靴子,大是心痛,站旁,不住唉声叹气。
阿紫问道:“你叹什气?”酒保道:“小店红烧牛肉,向来算持是长台镇上绝,远近百里内提起来,谁都要大拇指翘,喉头咕咕咕直吞馋涎,姑娘却拿来擦皮靴,这个……这个……”阿紫瞪他眼,道:“这个什?”酒保道:“似乎太委屈点。”阿紫道:“你说委屈靴子?牛肉是牛身上,皮靴也是牛上身上来,也不算什委屈。喂,你们店中还有什拿手菜肴?说些出来听听。”酒保道:“拿手小菜自然是有,不过价钱不这便宜。”阿紫从怀中取出锭银子,当声,抛在桌上,问道:“这够?”
酒保见这锭银子足足有五两重,两整桌酒菜也够,忙陪笑道:“够啦,免啦,怎不够?小店拿手菜肴,有酒糟鲤鱼、白切羊羔、酱猪肉……”阿紫道:“很好,每样给煮三盆。”酒保道:“姑娘要尝尝滋味嘛,瞧每样有盆也够……”阿此沉着脸道:“说要三盆是三盆,你管得着?”酒保道:“是,是!”拉长声音,叫道:“酒糟鲤鱼三盆哪!白切羊羔三盆哪……”
萧峰在旁眼旁观,知道这小姑娘明着和酒保捣蛋,实则是逗引自己捶嘴,当下偏给她来个不理睬,自顾自喝酒赏雪。
过会,白切羊羔送上来。阿紫道:“盆留在这里,盆送去给那位爷台,盆放在那张桌上。那边给放上碗筷,斟上好酒。”酒保道:“还有客人来?”阿紫瞪他眼,道:“你这多嘴,小心割你你舌头!”酒保伸伸舌头,笑道:“要割舌头,只怕姑娘没这本事。”
萧峰心中动,向他横眼,心道:“你这可不是自己找死?胆敢向这小反魔头说这种话?”
酒保将羊羔送到萧峰桌上,萧峰也不说话,提筷就吃。又过会,酒糟鲤鱼、酱猪肉等陆续送上,仍是每样三盆,盆给萧峰,盆给阿紫,盆放在另桌上。萧峰来者不拒,照吃。阿紫每盆只尝筷,便道:“臭,灿,只配给猪狗吃。”抓起羊羔:鲤鱼:猪肉,去擦靴子。酒保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萧峰眼望窗外,寻思:“这小魔头当真讨厌,给她缠上身,后患无穷。阿朱托照料她,这人是个鬼精灵,她要照自己绰绰有余,压根儿用不着操心。还是避之则吉,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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