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之间,谭公肩头犹如堆上数千斤重大石,立即运劲反挺,但肩头重压,如山如丘,只压得他脊骨喀喀喀响声不绝,几欲折断,除曲膝跪下,更无别法。他出力强挺,说什麽也不肯屈服,但囗气没能吸进,双膝软,跪下。那实是身不由主,膝头关节既是软,这般沉重力道压将下来,不屈膝也是不成。
乔峰有意挫折他傲气,压得他屈膝跪倒,臂上劲力仍是不减,更压
“便是乔峰,你们倘若不说,後患无穷。”
赵钱孙吃惊,道:“怪不得这般好功夫。小娟,这生从来没求过你什麽,这是唯向你恳求之事,你说什麽也得答允。”
谭婆心想他数十年来对自己眷念爱护,情义深重,自己负他很多,他心中所求,从来不向自己明言,这次为掩护恩人,不惜死,自己决不能败坏他义举,便道:“乔帮主,今日之事,行善在你,行恶也在你。师兄妹俩问心无愧,天日可表。你想要知道之事,恕不能奉告。”她这几句话虽说得客气,但言辞决绝,无论如何是不肯吐露。
赵钱孙喜道:“小娟,多谢你,多谢你。”
乔峰知道再逼已然无用,哼声,从谭婆头上拔下根玉钗,跃出船舱径回卫辉城中,打听谭公落脚所在。他易容改装,无人识得。谭公、谭婆夫妇住在卫辉城内“如归客店”,也不是隐秘之事,问便知。
走进客店,只见谭公双手背负身後,在房中踱来踱去,神色极是焦躁,乔峰伸出手掌,掌心中正是谭婆那根玉钗。
谭公自见赵钱孙如影随形跟到卫辉,直便郁闷不安,这回儿半日不见妻子,正自记挂,不知她到何处,忽然见到妻子玉钗,又惊又喜,问道:“阁下是谁?是拙荆请你来麽?不知有何事见教?”说着伸手便去取那玉钗。乔峰由他将玉钗取去,说道:“尊夫人已为人所擒,危在顷刻。”谭公大吃惊,道:“拙荆武功得,怎能轻易为人所擒?”乔峰道:“是乔峰。”
谭公只听到“是乔峰”三字,便无半分疑惑,却更加焦虑记挂,忙问:“乔峰,唉!是他,那就麻烦,……内人,她在哪里?”乔峰道:“你要尊夫人生,很是容易,要她死,那也容易。”谭公性子沉稳,心中虽急,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倒要请教。”
乔峰道:“乔峰有事请问谭公,你照实说,即刻放归尊夫人,不敢损她根毫发。阁下倘若不说,只好将她处死,将她尸体,和赵钱孙尸首同穴合葬。”
谭公听到最後句,那里还能忍耐,声怒喝,发掌向乔峰脸上劈去。乔峰斜身略退,这掌便落空。谭公吃惊,心想这掌势如奔雷,非同小可,他居然行若无事便避过,当下右掌斜引,左掌横击而出。乔峰见房中地位狭窄,无可闪避,当即竖起右臂硬接。拍声,这掌打上手臂,乔峰身形不晃,右臂翻过,压将下来,搁在谭公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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