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千灵和向望海、祁六三人骂乔峰半夜,倦极而眠,这时候还没起身,忽听得乔峰呼叫,都是大吃惊,齐从炕上跳下来,抽刀抽刀,拔剑拔
。唉,夷狄之人,果然与禽兽无异,他隐瞒得时,到得后来,终于凶性大发。”祁六道:“没想到他居然出身少林,玄苦大师是他师父。”鲍千灵道:“此事本来极为隐秘,连少林派中也极少人知。但乔峰既杀他师父,少林派可也瞒不住。这姓乔恶贼只道杀他父母和师父,便能隐瞒他出身来历,跟人家来个抵死不认,没料到弄巧成拙,罪孽越来越大。”
乔峰站在门外,听到鲍千灵如此估量自己心事,寻思:“‘没本钱’鲍千灵跟算得上是有点交情,此人决非信口雌黄之辈,连他都如此说,旁人自是更加说得不堪之极。唉,乔某遭此不白奇冤,又何必费神去求洗刷?从此隐姓埋名,十余年后,叫江湖上朋友都忘有这样号人物,也就是。”霎时之间,不由得万念俱灰。
却听得向望海道:“依猜想,薛神医大撒英雄帖,就是为商议如何对付乔峰。这位‘阎王敌’嫉恶如仇,又听说他跟少林寺玄难、玄寂两位大师交情着实不浅。”鲍千灵说道:“不错,想江湖上近来除乔峰行恶之外,也没别什大事。向兄、祁兄,来来来,咱们干上几斤白酒,今夜来个抵足长谈。”
乔峰心想,他们就是说到明朝天亮,也不过是将加油添酱臭骂夜而已,当下不愿再听,回到阿朱房中。
阿朱见他脸色惨白,神气极是难看,问道:“乔大爷,你遇上敌人吗?”心下担忧,但他受内伤。乔峰摇摇头。阿朱仍不放心,问道:“你没受伤,是不是?”
乔峰自踏入江湖以来,只有为友所敬、为敌所惧,哪有像这几日中如此受人轻贱卑视,他听阿朱这般询问,不由得傲心登起,大声道:“没有。那些无知小人对乔某造谣诬蔑,倒是不难,要出手伤,未必有这容易。”突然之间,将心横,激发英雄气概,说道:“阿朱,明日去给你找个天下最好大夫治伤,你放心安睡吧。”
阿朱瞧着他这副睥睨傲视神态,心中又是敬仰,又是害怕,只觉眼前这人和慕容公子全然不同,可是又有很多地方相同,两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都是又骄傲、又神气。但乔峰粗犷慕迈,像头雄狮,慕容公子却温文潇洒,像只凤凰。
乔峰心意已决,更无挂虑,坐在椅上便睡着。
阿朱见黯淡灯光照在他脸上,过会,听得他发出轻轻劓声,脸上肌肉忽然微微扭动,咬着牙齿,方方面颊两旁肌肉凸出来。阿朱忽起怜悯之意,只觉得眼前这个粗壮汉子心中很苦,比自己实是不幸得多。
次日清晨,乔峰以内力替阿朱接续真气,付店帐,命店伴去雇辆骡车。他扶着阿朱坐入车中,然后走到鲍千灵房外,大声道:“鲍兄,小弟乔峰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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