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于非常无聊好奇来问这话,”他插嘴,大笑声。“可是,要答复你。昨天夜里是在地狱门槛上。今天,望得见天堂。亲眼看到,离开不到三尺!现在你最好走开吧!如果你管住自己,不窥探话,你不会看到或听到什使你害怕事。”
扫过炉台、擦过桌子之后,走开,更加惶惑不安。
那天下午他没再离开屋子,也没人打搅他孤独,直到八点钟时,虽然没有被召唤,以为该给他送去支蜡烛和他晚饭。
他正靠着开着窗台边,可并没有向外望;他脸对着屋里黑暗。炉火已经烧成灰烬;屋子里充满阴天晚上潮湿温和空气;如此静,不止是吉默吞那边流水淙淙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就连它涟波潺潺,以及它冲过小石子上或穿过那些它不能淹没大石头中间汩汩声也听得见。看到那阴暗炉子便发出声不满意惊叫,开始关窗子,扇扇地关,直到来到他靠着那扇窗子跟前。
“要不要关上这扇?”问,为是要唤醒他,因为他动也不动。
刀叉,正要开始吃,忽然又转念。他把刀叉放在桌上,对着窗子热切地望着,然后站起来出去。们吃完饭,还看见他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恩萧说他得去问问为什不吃饭:他以为们定不知怎让他难受。
“喂,他来吗?”当表哥回转来时,凯瑟琳叫道。
“没有,”他回答道,“可是他不是生气。他确仿佛很少有这样高兴;倒是对他说话说两遍使他不耐烦,然后他叫到你这儿来;他奇怪怎还要找别人作伴。”
把他盘子放在炉栅上热着,过两个钟头,他又进来,这时屋里人都出去,他并没平静多少:在他黑眉毛下面仍然现出同样不自然——确是不自然——欢乐表情。还是血色全无,他牙齿时不时地显示出种微笑;他浑身发抖,不像是个人冷得或衰弱得发抖,而是像根拉紧弦在颤动——简直是种强烈震颤,而不是发抖。
想,定要问问这是怎回事;不然谁该问呢?就叫道:
说话时,烛光闪到他面容上。啊,洛克乌德先生,没法说出下子看到他时为何大吃
“你听说什好消息,希刺克厉夫先生?你望着像非常兴奋似。”
“从哪里会有好消息送来给呢?”他说。“是饿得兴奋,好像又吃不下。”
“你饭就在这儿”回答,“你为什不拿去吃呢?”
“现在不要,”他急忙喃喃地说。“要等到吃晚饭时候,耐莉,就只这次吧,求你警告哈里顿和别人都躲开。只求没有人来搅。愿意自己待在这地方。”
“有什新理由要这样隔离呢?”问。“告诉你为什这样古怪,希刺克厉夫先生?你昨天夜里去哪儿啦?不是出于无聊好奇来问这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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