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母亲亲戚?还有那个疯丫头,凯瑟琳-林-,或是恩萧,不管她姓什吧——她定是个容易变心——恶毒小灵魂!她告诉这二十年来她就在地面上流浪——不怀疑,她正是罪有应得啊!’
这些话还没落音,立刻想起那本书上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两个名字联系,这点完全忘,这时才醒过来。为粗心脸红,可是,为表示并不觉察到冒失,赶紧加句,“事实是,先生,前半夜在——”说到这儿又顿时停住——差点说出“阅读那些旧书”,那就表明不但知道书中印刷内容,也知道那些用笔写出内容。因此,纠正自己,这样往下说——“在拼读刻在窗台上名字。种很单调工作,打算使睡着,像数数目似,或是——”
“你这样对滔滔不绝,到底是什意思?”希刺克厉夫大吼声,蛮性发作。“怎——你怎敢在家里?——天呀!他这样说话必是发疯啦!”他愤怒地敲着他额头。
不知道是跟他抬杠好,还是继续解释好。可是他仿佛大受震动,都可怜他,于是继续说梦,肯定说以前绝没有听过“凯瑟琳-林-”这名字,可是念得过多才产生个印象,当不能再约束想象时,这印象就化为真人。希刺克厉夫在说话时候,慢慢地往床后靠,最后坐下来差不多是在后面隐藏起来。但是,听他那不规则上气不接下气呼吸,猜想他是拚命克制过分强烈情感。不想让他看出已觉察出他处在矛盾中,就继续梳洗,发出很大声响,又看看表,自言自语地抱怨夜长。
“还没到三点钟哪!本来想发誓说已经六点,时间在这儿停滞不动啦:们定是八点钟就睡!”
“在冬天总是九点睡,总是四点起床,”主人说,压住声呻吟。看他胳臂影子动作,猜想他从眼里抹去滴眼泪。“洛克乌德先生,”他又说,“你可以到屋里去。你这早下楼也妨碍别人,你这孩子气大叫已经把睡魔赶掉。”
“也样。”回答。“要在院子里走走,等到天亮就走。你不必怕再来打搅。这想交友寻乐毛病现在治好,不管是在乡间或在城里。个头脑清醒人应该发现跟自己作伴就够。”
“愉快作伴!”希刺克厉夫咕噜着,“拿着蜡烛,你爱去哪儿就去吧。就来找你。不过,别到院子里去,狗都没拴住。大厅里——朱诺在那儿站岗,还有——不,你只能在楼梯和过道那儿溜达。可是,你去吧!过两分钟就来。”
服从,就离开这间卧室。当时不知道那狭窄小屋通到哪里,就只好还站在那儿,不料却无意亲眼看见房东做出种迷信动作,这很奇怪,看来他不过是表面上有头脑罢。
他上床,扭开窗子,边开窗,边涌出压抑不住热泪。“进来吧!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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