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接着就会看到脚下
大地裂开，看到村庄歪斜
身子，然后，在大地轰轰隆隆声音中，所有
切都开始下坠。但是，切切随即又都安静下来。过好阵子，他又听见风在吹拂，鸟在鸣叫。看到两匹马站在离他不远地方。看到村子废墟，那些断垣残壁静静耸立在阳光下。
阿巴叹口气：该来。反正都要来，就早点来吧。来，
“像风样！
像风样！”
听着这样深情歌唱，央金在轮椅上翩然起舞。她动作还是原来公司为她编排动作，但不再是那种激烈反抗，她舞姿变得柔和，柔和中又带着更深沉坚韧和倔强。
在她身后，是乡亲们摇晃着身子曼声歌唱。
这向，云中村早晨都是大雾笼罩。上午10点左右，阳光才把大雾驱散。
转，再旋转，就会重重摔倒在地上。而在此前，这已是她非常熟练动作。央金病倒，发烧，陷入噩梦。就像是她在康复中心艰难恢复时状态。她躺在医院里，在高烧中说着胡话：
要回家。没有家。
央金打通仁钦电话。仁钦聽见她说：哥哥，要回家。
仁钦派乡里妇女主任，还通知移民村人去省城接她。
根据地质部门预警，仁钦知道，云中村大限就要到。他不想把央金接到乡里来，看着云中村灰飞烟灭。他让乡亲们把她接到移民村去。央金到移民村，住进阿巴房子里。乡亲们围着她唱家乡古老歌谣：
“为什
骏马头向着东方，
大雾散开，阿巴出门，在村中巡行。
他不知道山下发生事情。不知道中祥巴事情，不知道央金姑娘事情。他只知道，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他巡行是最后告别。
他去过他想得起来所有地方。包括当年他背着老喇嘛去过地方。村里人都以为老喇嘛跟他说什秘密，或者传授什不起法术。在那三个地方。喇嘛只是说，听啊！你要好好听啊！要是鬼要哭泣，需要安慰，那就是在这三个地方。后来，村里人老是有人问，喇嘛对你说什？这让阿巴无从回答。如果他老老实实说，老喇嘛只是说，听啊，听啊！他们会不相信，他们会失望。如果要他们相信，那他就得编派些耸人听闻东西，但阿巴没有这种能耐。
这天下午，他巡行周后，刚刚回到村前广场石碉下面，就听见碉顶红嘴鸦惊飞起来。惊飞起来还有鸽群。鸽群在春天分散，对对去生儿育女。秋天，它们又带着新生命回来，重新聚集成群。此时，鸽群也惊飞起来。接着，大地猛地下沉下，又下沉下。这下沉力量差点让他屁股坐在地上。但他扶住老柏树光溜溜躯干，稳住身子。
他说：终于来。
阿吾塔毗率领们要往东方去。
为什风总是向西吹拂，
是们难舍远离家乡。
们歌声拂过大地……”
众人齐声并低沉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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