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乡z.府人每天都看见这对热烈恋人精心侍弄这花盆。不是这盆花,而是这花盆。七八天,盆子里还是那些土,土下种子没有点动静。
洛伍代理乡长,乡里事情千头万绪,但他还是有闲心对此发表评论。他说,花都是春天播种,平生第次看见有人夏天种花。这是反季节花。瓦约乡灾后重建,除发展旅游业,还有个给村民增收举措,就是新建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乡里干部背后议论,说洛伍都当乡长,心胸还这狭窄。
仁钦在网上查鸢尾花相关资料。上面说,有些鸢尾种子有休眠期,年到数年不等。但资料上没有说哪些种类鸢尾种子会休眠。更何况,即便说也没用,因为仁钦也不知道自己种在花盆里鸢尾是什品种。
他心爱小学老师安慰他说:等着吧,你等两年。那们也等着,两年、三年……
结果,第二天早上,花盆潮润泥土里就拱出第片叶子。
仁钦身体僵直:不是乡长。
你以为全世界人都是势利眼吗?
嫌家世不好不是势利眼吗?
长辈们有这个毛病,不是帮助他们克服吗?
你不是不爱吗?
花盆搬回屋里,对着埋在湿土里种子垂泪。听到隔壁小学校晚自习结束电铃声响起。再后来,姑娘推门进来。姑娘是乡中心小学音乐老师。
姑娘说:来陪陪你。
仁钦说:在陪妈妈。他说,舅舅说,妈妈寄魂在朵花里。把那朵花种子种下。
姑娘眼睛湿:妈妈说,仁钦乡长是个有情有义敢作敢当人。
仁钦说:你说这些种子会发芽吗?
两个人把花盆从屋里端出来,放在花坛上,等待早上第缕阳光。
那枚叶子只拱出来少少点,像颗浑圆豆子半。当这粒新绿被第缕阳光照到时候,它似乎又动动。仁钦用身子挡住阳光。他又偏下身子,让阳光重新把那粒新绿照亮。
仁钦对心爱姑娘说:阿妈鸢尾种子不会休眠!
姑娘把仁钦推开,她用自己身子遮断阳光,再偏身子,阳光又落在那粒新绿身上。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点儿声音,倏忽下,那颗绿色弹开
爱你!但不能让父母生气。
然后,姑娘说:可以给妈妈种子浇点水吗?
仁钦把浇水壶递到姑娘手里:你爱这热烈,点点就够。
姑娘跪下,往花盆里浇水。她说:妈妈,让来替你心疼仁钦吧。
仁钦拥抱她,亲吻她。
姑娘说:爸爸说,没有父亲人也能成为个真正男子汉。
这之前,姑娘不接受仁钦,主要原因就是她父母嫌仁钦是个私生子,家世不好。
仁钦说:不是乡长,他们把乡长给免。
姑娘流泪:妈妈说你是没有父亲男人,妈妈对说,你要好好疼他。
姑娘抱住仁钦,她呼气如兰,香气袭人,她说:答应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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