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跟那天晚上每个走近维尔迪兰夫人人样,闻到股不太好受诸美果耳利鼻油气味,深有感触。事情原因,就在这里。们知道,维尔迪兰夫人表达她艺术感情,从来不是使用心灵途径,而是使用身体途径,目是使这种感情显得更加势在必行,更加深刻动人。如果有人跟她谈起凡德伊音乐,即她最喜爱音乐,她会直毫无反应,仿佛她根本不指望凡德伊音乐能够使她激动起来似。她眼神动不动,几乎是心不在焉;这样停几分钟以后,她却开始用准确、实在、近乎失礼口气来回答你话,仿佛在对你说:“您抽烟,不在乎。为是地毯;地毯很漂亮——这就更不在乎——只是它很容易着火,很怕火,可不愿意因为您把个没熄灭烟头掉在地上,而把你们全都烧着。”对于凡德伊也是这样。如果有人谈到他,她从不吐露半句钦佩之言,可是过阵,她却神情冷漠地对那晚演奏凡德伊作品开始表示遗憾:“对凡德伊毫无异议。据看,他是本世纪最伟大音乐家,只是听那些作品,刻都不能停止哭泣(她说“哭泣”时毫无悲伤神态,自然样子倒象是在说“睡觉”。有些恶言恶语人甚至还认为这后个动词也许更为确切。其实谁也说不准,因为她听那些乐曲时候,头蒙在手里,有些鼾声,说到底也有可能那是抽泣)。哭哭与倒没有害处,哭多久都行,只是过后这会给添上要命鼻炎,鼻膜充血,两天以后,那样子简直就象个老酒鬼。要使声带恢复功能,必须连续吸氧几天才行。总之,戈达尔大夫有个学生……”
“嘿!说到他,还没有向您表示哀悼呢。他去得真快,可怜教授!”“是啊,又有什办法,他死,跟其余人样。他杀死人够多,这回是该轮到他举刀自戮。嗯,刚才对您说他有个学生,个十分有趣人。给治过这毛病。他有句相当独特警句:‘治病不如防病。’所以他趁音乐开始之前。就给鼻子上药。这玩意儿彻底管用。现在可以象无数失去孩儿母亲那样放声痛哭,也不会再闹半点鼻炎。现在只是偶尔闹点结膜炎,仅此而已。药效绝对可靠。没有这贴药,根本不可能继续欣赏凡德伊音乐,还不是要次接次地患支气管炎。”
再也按捺不住,终于要提下凡德伊小姐。“作曲家女儿是不是没有来?”问维尔迪兰夫人。“还有她个朋友也没有来吗?”“没有,刚刚接到他们封快信,”维尔迪兰夫人吱吱唔唔地对说。“她们不得不呆在乡下。”心中时升起线希望,也许她们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来。维尔迪兰夫人通告说,作曲家派这两个代表来,只是为给乐队和听众个良好印象。“怎?难道她们连刚才排练也没有来吗?”男爵假装惊奇地问道,以便让人觉得他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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