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象赫胥黎病人,舒心地叹口气,当她打定主意坐到座椅上去后,发现席位是空,终于明白那位老先生是个幻影。亲王夫人笑容可掬,上前与握手。她时站立着,赐以殊荣,恰如马莱伯节诗最后句所云:
天使起立,向他们示以敬意。
她为公爵夫人尚未抵达表示歉意,仿佛她不在场,会感到无聊。为向道这声日安,她竟握着手,风度翩翩地围着旋转周,顿时感到被她掀起那股旋风裹挟而去。简直以为,她当即要对大开恩典,如同位领舞女郎,赠象牙头手杖或只手表。可实际上,她什也没有给,仿佛她方才不象在跳波士顿舞,而象是听贝多芬段至圣四重奏,担心打乱那雄壮乐声,顿时停止交谈,或不如说压根儿就没有开始谈过,看到进来后仍然容光焕发,只告诉亲王在什地方。
离开她,再也不敢接近,感到她对绝对无话可说,这位身材颀长、美貌绝伦妇人象多少傲然走上断头台贵夫人样高尚,不敢献给蜜里萨酒①,只是诚心诚意地对重复已经对说过两遍话:“亲王就在花园,您去吧。”可是,若到亲王身边去,这就意味着内心疑虑将以另种方式重新困扰着——
①种药酒,对医治眩晕症有特效。
不管怎交谈声,他正在与刚刚结识西多尼亚公爵阁下夸夸其谈。人们往往可从对方公开主张摸透其心思,而德-夏吕斯先生和德-西多尼亚先生则从各自恶习中很快嗅出对方怪癖,对他俩来说,到交际场合,共同癖好就是口若悬河,乃至不容对方插话。正如首著名十四行诗所云,他们很快判断出这毛病不可救药,于是拿定主意,当然不是偃旗息鼓,停止高论,而是各唱各调,丝毫不理会对方说些什。就这样,组成这混乱声响,象在莫里哀剧中,几个人同时在讲述不同事情,嘈杂片。男爵嗓门宏亮,成竹在胸,肯定自己能占据上风,盖过德-西多尼亚有气无力声音,可后者并不因此而气馁,旦德-夏吕斯先生停下喘口气,这间歇马上便充斥那位西班牙大贵人行素,呜噜噜持续不断低声细语。本来很想请求德-夏吕斯先生把引荐给盖尔芒特亲王,可担心(有诸多理由)他会生气。所作所为对他真太忘恩负义,来再次使他殷勤落空,二来自那天夜晚他亲亲热热送回家以来,对他直没有丝毫表示。不过,并无先见之明,把就在这天下午刚刚目击絮比安与他之间发生那个场面当作托词。那时对此并无丝毫怀疑。确实,前不久,父母责备手懒,迟迟没有动笔给德-夏吕斯先生写几句话,以表感激之情,反倒大发雷霆,怪他们逼接受有损体面主张。不过,只是因为怒不可遏,想说句他们最不中听话,才报以如此谎言。事实上,丝毫没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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