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弗朗索瓦丝在贡布雷养成另个习惯,做事从不让别人帮忙,她把这个习惯带到巴黎。她觉得接受别人帮助,好比是接受种侮辱。有时候有仆人连几个星期早晨起来向她问候,总得不到她回礼,仆人去度假时,她甚至连声再见都不说,仆人猜不出是什原委,其实,就因为弗朗索瓦丝有天身体不爽,他们想帮她干活而把她得罪。现在外祖母身患重病,弗朗索瓦丝更把她工作看作神圣不可侵犯。她是外祖母专职佣人,在这庄严日子里,她不愿意看到别人越俎代庖,篡夺她角色。因此,她那位年轻听差被她撇在旁,无事可做,他对仿效维克多在书房里拿信纸已感到不满足,开始从书橱里取走诗集。白天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读诗。无疑,他这样做是出于对诗人赞赏,但也是为在业余时间给同村好友写信时,能引用诗人诗句。当然,他想用这招使他朋友们目眩神迷。可是他想问题缺乏连贯性,他认为这些诗是在书橱里找到,定是家喻户晓,人人都会引用,因此,当他给他乡亲写信时,他想让他们大吃惊,他在谈自己想法时,夹几句拉马丁诗,就象在说“走着瞧吧”,或“您好”样——
①商人付给代主人采购物品仆人们佣金。
外祖母感到疼痛难忍,医生准许她用吗啡。使用吗啡后疼痛虽然减轻,但不幸是,尿中蛋白含量相应增加。们想打击在外祖母身上定居疾病,但却总是打错地方;挨打总是外祖母,以及居于中间她那可怜身体,可她只是轻轻呻吟。们给她造成痛苦,却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们本想根除凶恶疾病,却不料只是轻轻触触它皮毛,这样反而更把它激怒,说不定它会提前把它女俘吞掉。前几天,尿中蛋白含量剧增,戈达尔大夫沉吟片刻,决定不用吗啡。这个普通而平凡人,每当他沉思时候,在他权衡两个处方各有哪些害处,直到最后作出决定短暂时刻中,总表现出种大将风度,就象个生碌碌无为将军,在祖国生死存亡关键时候,当他沉吟片刻,作出从军事上看极为明智“与东方对峙”决定时,闪烁着种动人心魄精神。从医学上讲,哪怕没有希望治好尿毒症,也不应该加重肾负担。但另方面,当外祖母不用吗啡时,她疼痛却变得无法忍受。她又开始不停地动,每动下都要发出呻吟:在很大程度上,痛苦是肌体种需要,肌体需要解种它所担心新状态,使感觉与之相适应。人们可以从不舒服中辨到痛苦来源。不舒服感觉并非人人皆有。在个充满浓烈烟味房间里,两个感觉迟钝人走进来,只管忙他们事;第三个人感觉灵敏,就会不停地受到烟味侵扰。他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不断用鼻子嗅这烟味。他似乎应该想办法不闻到味道,可每次都想使他受到侵扰嗅觉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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