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5）（23 / 23）

，又是满意——妻子交游如此广泛。这种复杂感情使他对身旁衣冠楚楚朋友说：“又是位！发誓，真不知道奥黛特从哪里弄来这多人人！”她朝那位惶恐不安行人点点头，现在他已经走远，但心脏仍然突突直跳。接着她转脸对说：“这说，结束？您永远不再来看希尔贝特？您对另眼看待，很高兴，您不完全‘drop’（丢弃）。很喜欢看见您。从前也喜欢您对女儿产生影响。想她也会很遗憾。总之，不愿强人所难，否则您就不愿意再和见面。”“奥黛特，萨冈在向你打招呼。”斯万提醒妻子说。果然，亲王（仿佛在戏剧或马戏高xdx潮场面中，或者在古画中）正拨转马头，对着奥黛特摘下帽子深深致意，这个举动富有戏剧性，也可以说富有象征性，它表达这位大贵人在女人面前毕恭毕敬骑士风度，哪怕这位女性代表是他母亲和姊妹所不屑于交往女人。斯万夫人浸沉在阳伞所投下如流体般透明又蒙上层清亮光泽阴影中，迟迟归来最后批骑手认出她，并向她致意。他们在大道耀眼阳光下飞驰而过，就象在摄影机前样。这是赛马俱乐部成员，是公众熟知人物——安托万-德-卡斯特兰、阿达贝尔-德-蒙莫朗西以及其他许多人——也是斯万夫人熟悉朋友。既然对诗意感觉回忆比对心灵痛苦回忆寿命更长（相对地长寿），当初为希尔贝特所感到忧伤如今早已消逝。但每当仿佛在日规上看到五月份从中午十二点刻到点钟这段时间时，仍然心情愉快，斯万夫人站定在宛如紫藤绿廊阳伞下，站在斑驳光影中与谈话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①伊帕蒂阿，公元四世纪希腊女哲学家及数学家，以美貌博学著称。此处指法国诗人关于她诗句：“……天体仍在她那白色脚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