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承认去拜访过。虽然如此,每当社会暂时处于静止状态时,生活于其中人总是认为不可能再发生任何变化,正如他们看到电话问世,便认为不可能再出现飞机,与此同时,新闻界哲学家们对前时期进行抨击,他们不但批评前时期中人们乐趣,斥之为腐朽已极,甚至还抨击艺术家和哲学家作品,斥之为毫无价值,仿佛它们与附庸风雅、轻浮浅薄各种表现形式密不可分。唯不变似乎是每次人们都说“法国发生点变化”。初去斯万夫人家时,德雷福斯事件尚未爆发,某些犹太显贵还很有权势,而其中最大是鲁弗斯-以色列爵士,他妻子以色列夫人是斯万姨母。她本人并没有外甥那样高雅社会交往,外甥也并不喜欢她,从未认真与她联络感情,虽然他很可能是她继承人。然而,在斯万亲戚当中,只有这位姨母意识到斯万社交地位,而其他人在这方面与们样(长期地)无所知。在家族中,当个成员跻身于上流社会时——他以为这是独无二现象,但在十年以后,他会看到在和他同时成长青年中,以不同方式和理由完成这个现象者大有人在——他在四周画出圈黑暗区域terraincognita①,居住其中人对它如指掌,而未得其门而入者虽然从它旁边走过,却不觉察它存在,还以为是片黑暗,片虚无。既然没有任何通迅社将斯万社会交往通知他亲戚,因此,他们在饭桌上(当然在可怕婚事以前)谈到斯万时,往往露出屈尊微笑,讲述他们如何“高尚地”利用星期日去探望“夏尔表亲”,而且把他看作心怀嫉妒穷亲戚,借用巴尔扎克小说标题,风趣地称他为“傻表亲”②。鲁弗斯-以色列夫人与众人不同,她很明白与斯万慷慨交往是些什人,而且十分眼红。她丈夫家族与罗特希尔德家族样有钱,而且好几代以来便为奥尔良王公们经营事务。以色列夫人既然腰缠万贯,当然很有影响,并且利用自己影响来劝阻她认识人接待奥黛特,只有个人偷偷地违背她,那就是德-马桑特伯爵夫人。那天奥黛特去拜访德-马桑特夫人,不巧以色列夫人几乎同时到来。德-马桑特夫人如坐针毡。这种人什都做得出来,所以她竟然背信弃义地不和奥黛特说句话,奥黛特自然不再将入侵向前推进,何况这个阶层决非她希望被接纳阶层。圣日耳曼区对奥黛特丝毫不感兴趣,仍旧将她看作与有产者完全不同、毫无修养轻佻女人(有产者精通家谱中每个细节,而且,既然现实生活并未向他们提供贵族亲友,他们便如饥似渴地阅读回忆录)。另方面,斯万似乎继续是情人,在他看来,这位往日情妇切特点似乎仍然可爱或者无伤大雅,因为常常听见他妻子说些难登大雅之堂话,而他却无意纠正(也许是因为对她尚有柔情,也许是对此掉以轻心,或者懒于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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