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使他感官苏醒。
如果在旅途中遇到个他原不该去结识人家,而其中有个女人在他眼里显出他从未见识过魅力,那,要他保持矜持态度,消除她在他身上激起欲念,用写信召唤个旧情妇到身边来这种办法来替代他可能从那位身上得到乐趣,这在他看来就等于是在生活面前怯懦退让,是与不去游览这个地区,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眺望巴黎景色同样对新幸福愚蠢抛弃。他不把自己封闭在他社会关系圈子里,而是自己去创造,以便哪儿有个女人中他意,就在哪儿另起炉灶,建立基地,就象探险家随身携带装卸自如帐篷样。至于不能搬动东西,或者不能换取新乐趣东西,不管别人看来是如何可贵,他都弃之如敝屣。不止次,他跟个公爵夫人相处多年,慢慢地激起对方以身相许但苦于无机会满足欲念,从而在她跟前赢得信任,可是他却冒冒失失给她拍个电文,要她给他去封电报,让他立即跟她个管家联系,原来他在乡下发现管家女儿——这真象是个饿得要死人拿粒金刚钻换片面包!事情过后,他也不免哑然失笑,原来在他身上,虽然也有些难能可贵高尚优雅之处,却也不乏粗野劲儿。再说,他属于这样种有才气人,他们在无所事事中度日,心想无所事事正好给他们聪明才智提供跟搞艺术或学习同样值得注意对象,心想“生活”本身包含比所有小说更有意思,更富有浪漫色彩情景,就拿这种想法聊以自慰,甚至作为原谅自己借口。至少他是这说,而且轻而易举地说服他社交界中最高雅朋友们,特别是夏吕斯男爵。他常跟他讲些妙趣横生艳遇故事来逗他,自己也暗自得意,说是什有回在火车上碰到个女,后来把她带到家里,发现她是位君主妹妹,当时欧洲政治条条脉络全都掌握在她哥哥手心底里,他自己也就对欧洲政治若指掌,又说什由于情况极端复杂,有回他能否当上个女厨师情夫,要由教皇选举会议来决定等等。
供斯万驱使,为他拉线搭桥不仅有大群他过从甚密德高望重太后、将军、院士,他所有朋友也都不时收到他来信,信上以外交手腕要求他们写封推荐信或介绍信,而在层出不穷桃色事件中假借花样翻新借口,这种手腕总是万变不离其宗,也就跟大白话个样。多年以后,由于他性格当中有别许多方面跟相似而使对它发生兴趣时候,时常听说,当他给外祖父(那时还不是外祖父,因为当斯万那段恋情开始从而在很长段时期内不再寻花问柳时候,还没有出生呢)写信时,外祖父看信封上笔迹,就高声叫道:“嗨!斯万又有求于,可得小心着点!”也许是出于不信任之感,也许是出之于们只把样东西送给不需要它人那种潜意识心理,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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