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丽娜前几天到临汾找过,让劝劝你。既然出事,你俩也闹僵,好也好不,事情也拖年把,不行就分开算;她别耽误你,你
“可他听说婶去世,心里也不好受;人不好来,让捎来份礼金,算个心意。”
接着掏出二百块钱。牛爱国却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借他妈去世,与冯文修解开去年疙瘩。李克智:“冯文修说,你们俩掰归掰,但婶还是婶,两回事。”
牛爱国本打算辈子不再见冯文修,但听这话,鼻子酸,将钱接下。李克智说:“但说不是这事。”
牛爱国:
“啥事?”
白后,冲到外间,抓起电话就打;但突然又想起妈曹青娥已经死,再叫人来有啥用呢?又将电话放回去。曹青娥死后,牛爱国天没想起哭,现在为没听懂曹青娥在世上最后句话,或个意思,扇自己嘴巴,接着落下泪来。
曹青娥死,第二天早,牛家在院子里搭起灵棚,亲戚朋友都来吊丧。牛爱江牛爱国牛爱河诸人,加上牛家亲门近支其他后辈,披麻戴孝,分跪在灵柩两侧陪灵。灵前放着曹青娥生前照片,下边供着四荤四素,四个干果碟。吊丧人拨拨来,拨拨走。来拨人,烧回纸,院子里涌出滚滚浓烟,像着大火。来拨人,牛爱国诸人伏在灵柩前哭几嗓子。开始知道来者是谁,后来哭得脑胀,已不知来者是谁,去者又是谁;开始能哭出声,后来哭得嗓子哑,也就是干嚎。第三天中午,吊丧人群中闪出个人,在灵棚前行礼,牛爱国又伏在地上干嚎。那人行完礼,没往外走,而是钻到灵棚里,拍拍牛爱国肩膀。牛爱国仰脸看,竟是在临汾鱼市卖鱼同学李克智。曹青娥死后,牛爱国其他同学也来吊丧,但他们都在近处;从临汾到沁源,有三百多里,这远赶来吊丧,牛爱国没有想到。牛爱国站起身,拉住李克智手,眼中涌出泪。李克智:“不是特意来,正好回沁源办事,听说。”
牛爱国攥住李克智手,又摇摇。李克智:“有话跟你说。”
牛爱国拉他钻出灵棚,来到堂屋,两人坐在牛爱国和百慧睡觉床上。牛爱国以为李克智要安慰自己番,谁知李克智说:“知你正伤心,不知能不能说别事。”
牛爱国哑着嗓子:
李克智:
“这话本不该说,也是受人之托。”
牛爱国:
“啥话?”
李克智看看牛爱国:
“妈死,再哭也哭不回来,说吧。”
李克智:
“去沁源县城,去找冯文修,才知道你们俩掰。”
去年庞丽娜出事之后,因为十斤猪肉,牛爱国跟冯文修闹掰;冯文修把牛爱国醉后话,都当成把把刀子,扎向牛爱国,对别人说牛爱国是杀人犯;当时牛爱国杀冯文修心都有。如今年过去,事情倒有些淡。但淡归淡,并没有从心里过去。牛爱国:“不要提他。”
李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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