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崔立凡，没去找曾志远。跟崔立凡到沧州，他又给乐陵
曾志远打个电话，说自己眼下手头正忙，先不去乐陵。曾志远：“你在哪儿呢？”
牛爱国没说自己在沧州。说：
“还在沁源呢。”
曾志远有些失望：
“四五天，你还没动身。”
又埋怨：
“老战友，关键时候指不上。”
牛爱国也不知他说“关键时候”是什
，支吾道：“等忙过这
段，
必去看你。”
牛爱国这时说是真心话。等他在沧州立住脚，腾出工夫，必去乐陵看曾志远。看曾志远不为曾志远，想知道他说“关键时候”是什。
转眼夏去秋来，秋去冬至，牛爱国已在沧州待半年。半年前坐长途汽车到泊头时，鱼皮口袋落在车上，衣服都在鱼皮口袋里；如今秋装和冬衣，都是在沧州现买。在沧州半年，牛爱国发现河北人吃饭口味有些重。但重有重好处，吃饭倒省钱。在沧州半年，牛爱国结交下两个朋友。个是沧州“雪赢鱼豆制品公司”经理崔立凡。崔立凡豆制品厂规模并不大，几间作坊，十几个工人，做些豆腐、豆干、豆皮、豆丝和素鸡等。崔立凡直想做酱豆腐和臭豆腐，同样是豆腐，酱豆腐臭豆腐利大；是做这些需要坛坛罐罐，场地要扩大，二是做酱豆腐和臭豆腐需要发酵和培菌，个过程下来得两个月，时间太长，不像豆腐、豆干、豆皮、豆丝和素鸡，头天做第二天卖；崔立凡性子急，等不得酱豆腐和臭豆腐，嘴上说做，直没有做成。崔家做豆腐是祖传，崔立凡他爹、他爷几辈人，都在沧州做豆腐，当年作坊就叫“雪赢鱼”；当年“雪赢鱼”，除做豆腐，倒是还做酱豆腐和臭豆腐；臭豆腐不叫臭豆腐，叫“青方”。据崔立凡说，崔家“青方”，除闻着臭、吃着香，还能吃出甜头；腌制时，除放盐和花椒有讲究，还放种崔家祖传调料。崔家出锅豆腐，除白，豆腐味足，还砖头样硬，跌到地上不碎，放到嘴里有嚼头；据崔立凡说，黄豆来路都相同，全在点卤水上下工夫。崔家豆腐，便在沧州有些名声。沾着老牌号光，崔立凡做出豆制品，除销到沧州，也销到周边几个县，如泊头、南皮、东光、景县、河间等，也销到山东德州。据说老崔爹爹和爷爷，都是慢性子；到崔立凡这里，开始性子急。牛爱国与崔立凡熟，发现崔立凡性子虽然急，心眼却不坏。他在世界上主要急两件事：是人说话不算话，如他外甥白文彬，事先问他车弄好没有，白文彬说弄好，但上路坏，他就急；二是遇事认死理儿，件事，理儿事先在那里摆着，人变，理儿变，崔立凡都急。如事先与他商量，件事，商量出个理儿，他又认，你抛下旧理儿，按新理儿办，就算出错，他也不急。崔立凡常说，性子急，但急在理儿上。牛爱国听笑。牛爱国也是个遇事得想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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