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去过
回；醋坊
小温，见过大世面，他就喜欢。”
曹青娥：
“再说，那里太远。”
老曹又愣。路远，本是老曹老婆起初不同意这门婚事抓把柄。曹青娥：“
下又感到自己被卖到
生地方。爹，到个新地方，夜里怕黑。”
老曹叹息声：
“过去是跟她致气，这次不是致气，看着那人别扭。”
老曹：
“哪里别扭？”
曹青娥：
“觉得他有点傻。那天到东屋墙根下偷听过他读书，他天天念书，都是同段；大半还念错，自己往里填词。”
醋坊”经理小温也过来看望。老曹和牛书道在温家庄住三天，赶上毛驴车，回沁源县。老曹老婆拿定主意，要将曹青娥嫁给牛书道。婚事老曹老婆同意，老曹同意，但改心也就是曹青娥却不同意。曹青娥以前跟爹去沁源县牛家庄时，见过这个牛书道，但两人没有正经说过话。这次牛书道在她家住三天，两人也没有正经说话，牛书道只顾读书。按说读书是件好事，曹青娥却从心眼里不喜欢他。头回见面就不喜欢，第二回见面仍不喜欢。老曹老婆却认为曹青娥不是不喜欢牛书道，而是故意跟娘致气。看着娘喜欢，她才故意不喜欢。按说桩婚事，本也不必在棵树上吊死，但曹青娥越不喜欢，老曹老婆越要成就这门婚事。为此两人又大吵架。曹青娥：“你喜欢，你嫁给他，反正是不嫁。”
又说：
“除他，嫁谁都行。”
本来不是赌气，也变成赌气。老曹老婆验证自己想法，这时不骂曹青娥，开始拍着手骂老曹：“这婚事可是你提头，你张罗这摊屎，你自己吃去。”
又说：
“你如今长大，和五岁时不样。就说这个远，也听爹句话，远有远好处。儿嫁得远些，再不会受你娘气。”
老曹又说：
“再说，老韩看准人家，不会出大错。他是爹好朋友，不会骗。”
又说：
“他要骗
老曹点点头，又叹口气：
“也看出来，他不是个聪明人，是个老实孩子。正是这个老实，爹才劝你嫁过去。人都说聪明人好，可嫁人，还是嫁个老实妥当。这不是出门做买卖，是居家过日子。爹活五十多岁，吃亏都在精人手里。你娘不就假装精？这辈子，就毁在她手里。”
曹青娥：
“除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沁源县牛家庄。”
老曹：
“反正这事答应；要是办不成，就上吊。”
倒把老曹夹到中间。这天半夜，老曹起身，欲去小温醋坊翻醋糟，来到院中，见女儿房里仍亮着灯，便放下手中木锨，拍拍女儿门。曹青娥打开门，老曹进去，蹲到地上吸烟；又招招手，让女儿坐在自己身边。老曹吸着烟说：“挺好孩子，咋就不嫁呢？”
曹青娥不说话。老曹：
“别故意跟你娘致气，别因为跟她致气，耽误自个儿。”
曹青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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