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把几个该杀
人想
遍。真到杀人，自己未必下得去手；不敢杀人，出门为啥带刀呢？这时又觉得自己老婆吴香香不是般女人；别人家遭横事，妻子皆劝丈夫不要节外生枝；这里丈夫刚挨打，她又唆使丈夫去杀人。但人已拎刀上路，就无法再退回去；再退回去，不但怕吴香香笑话，也无法向所有人交代。因快到中午，县城街头赶集人正多，看吴摩西拎着把刀在街上走，知道这桩婚姻内情人，便知道火药桶炸，皆放下手中活计，跟在后面看热闹；不知晓，稍打听，也知晓，也跟着看热闹。如果无人知晓，吴摩西半路还可以躲避；现在众人簇拥，反倒不好再退回去。吴摩西硬着头皮来到“姜记”弹花铺。弹花铺丈开外，有个碌碡，碌碡半截戳在土里。吴摩西撤下身子，脚踏碌碡。壮着胆子大喊声：“姓姜，你给
出来！”
指使倪三打吴摩西和老崔者，正是姜龙姜狗二兄弟。姜龙姜狗生气不单是气吴香香招婿入赘，从此馒头铺永远姓吴。而是半年之前，吴香香从提亲到结亲，只用三天，没给姜家留反应余地，就把生米做成熟饭。当时吴摩西在县z.府种菜，是县长老史看上人，姜龙姜狗对他也无可奈何；现在老史出事，吴摩西被新县长赶出来，成个卖馒头，便将倪三找来，给他五块钱，让他先将吴摩西和老崔教训顿。老崔虽然可恶，但与馒头铺无关；教训吴摩西，就不光图个教训，像戏台子上唱戏样，今天只算弦子拉个过门，大戏还在后头呢。打头顿，就有第二顿，直到把吴摩西打跑；这时打跑就不止是吴摩西，还有吴香香母子二人。吴香香不招赘还不好赶她，如今招个外人。倒给赶他们提供方便。这时赶他们，就不光图个馒头铺，还有半年来憋着闷气。姜龙姜狗过去见过吴摩西在街上挑水，人说什
，他听什，看就是个懦人；后来虽然进县z.府种菜，也常被人支使，整日跑得像个陀螺，又是个没主张人，会打就跑；头回不跑，打几回就跑。没想到吴摩西刚挨头回打，就有主张，没等再打，拎着刀就杀上门来。姜龙姜狗本要出去跟吴摩西对打，但被爹爹老姜拦住。老姜还是上些岁数，看吴摩西拎着刀，怕因此出人命；如果出人命，不管死是谁，就不光是馒头铺事。吴摩西大喊声过后，姜家无人出来，但条牛犊般大狼狗，呼啸着冲出门，扑向吴摩西。不出人放狗，也是老姜主意。老姜意思，放出条狼狗，将吴摩西吓跑，事情暂时有个结，回头再慢慢计较，没想到适得其反。如果是姜龙姜狗二人出来，吴摩西倒不知如何对付，现在冲出条狗，吴摩西倒精神起来。因吴摩西过去跟师傅老曾学杀猪时，杀猪之前，先拿狗练过手。杀人吴摩西犯怵，杀狗吴摩西属重操旧业。待狗扑过来，吴摩西侧身躲，待狗转身，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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