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传教,却与瞎老贾说得着。老詹喜欢瞎老贾并是不喜欢他算命,每个人命运都在上帝手里握着,何用算?但喜欢他弹三弦。四十多年前,老詹从意大利刚来时,听不懂中国话,也不喜中国戏曲和乐器;四十多年过去,老詹会说延津话,但对中国戏曲仍是不喜,唯个瞎老贾弹三弦,中老詹心怀。老詹去别村庄布道,布完道就走,在贾家庄布完道,还要去找瞎老贾,听回他弹三弦。瞎老贾本来架子很大,不是谁让他弹曲儿,他就弹曲儿,但看老詹是个外国人,也喜欢自己三弦,有些自得,便给老詹弹上两曲儿。瞎老贾会弹喜曲儿,如《打雁》、《算粮》、《张连卖布》、《刘大嘴娶亲》等;也会弹悲曲,如《李二姐上坟》、《六月雪》、《孟姜女》、《塞上泪》等。听喜曲儿老詹不以为然,听后摇头笑;听悲歌曲,听罢李二姐、窦娥、孟姜女、王昭君这些苦人儿满腹冤屈,往往头垂到胸前,感叹声:“这曲儿里说苦,就是主要救呀。”
又拍着桌子正色说:
“这就是主存在理由!”
接着感叹瞎老贾弹出主心。又摇头感叹,个能懂主心人,为啥还不信主呢?便想让瞎老贾信主。没想到瞎老贾说:“既然都知道他心,为啥还信他呢?”
老詹倒愣在那里,只好作罢。老詹与竹业社掌柜老鲁,也认识三十多年,老鲁贩茶时,老詹就想发展老鲁信主。老鲁说:“忙得过,你要能让主来帮贩茶,就信他。”
后来不贩茶,开竹业社,老詹又劝他,他改成:“你要能让主来帮破竹子,就信他。”
几十年来,与主也是两股道上跑车。虽然老鲁不信主,但看老詹老实憨厚,四十多年只发展八个信徒,还锲而不舍,天天跑着,又有些佩服他;延津就找不出这执意人,不管干啥事,十个有九个半,当时见不着利,就望风跑;倒与老詹成朋友。老鲁与人喝酒,谈到老詹,常说:“他要不传教,干些别,哪怕是贩茶叶,也早发,用不着住破庙。”
当然说是另外回事。老詹见老鲁执意不收杨摩西。知道除老鲁与染坊老蒋有隙之外,也是自己和主面子不够,这时想起贾家庄弹三弦瞎老贾。瞎老贾既与自己是好朋友,又是老鲁表兄,老鲁不买自己和主账,该买瞎老贾账,便说:“要说不下这事。就去贾家庄找老贾,让他来给你说。”
老詹以为瞎老贾是老鲁表哥,比自己和主在老鲁面前有面子,全不知道老鲁讨厌瞎老贾,面子还不如老詹。老詹又说:“当初让你信主,你说主能帮你破竹子,你就信;现在主不能来,派他信徒来,你为何不收呢?”
正是因为老鲁讨厌瞎老贾,怕老詹真把他搬来,与自己啰嗦;又觉得老詹后段话,信主和破竹子之间,说得驴头不对马嘴,让人哭笑不得;为与瞎老贾和老詹都不啰嗦,便苦笑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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