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在正事上,整日还想着粘知打鸟和“喷空”。渐渐对粘知打鸟也没兴趣,心思都在“喷空”上。这倒对牛国兴心思。师傅看他也不是个打铁材料,便让他烧火。他把火烧得半生不熟,连累师傅打出柴刀,也半生不熟。师傅是个湖南人,看着手里柴刀,操着湖南口音感叹:“啥叫火候不到呢?这就叫火候不到。”
半年过后。铁冶场人个个烦他。老牛看他实在不是个做事材料,便要辞退他。老牛舍得他,牛国兴却舍不得他,摔家里个座钟。老牛:“不是看他不长进,是怕时间长,把你带坏。”
牛国兴:
“要说坏,早已坏到他前边。你让他走也行。反正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老牛叹息声,也是无奈,只好把杨百利从场里撇下,打发他到铁冶场门口看大门。这倒对杨百利心思,可以有更多时间“喷空”。牛国兴来,就与牛国兴“喷空”;牛国兴不来,也个人在脑子里“喷空”。看着是在看大门,脑子里却云山雾罩。进来个人,会打断次他思路,他就焦急,接着就对进门人没有好气,拦着这人,盘东问西,问个底掉,还不让进去。凡是进铁冶场大门人,都在肚子里骂他。这倒应当初瞎老贾给杨百利算命话。
但看大门个月后,杨百利和牛国兴闹翻。闹翻并不是因为“喷空”。当然和“喷空”也有关系。杨百利本不会“喷空”,“喷空”还是牛国兴带出来,但“喷空”喷大半年,杨百利已经出师。杨百利在别方面不用功,在“喷空”上却下心思。过去俩人“喷空”以牛国兴为主,杨百利只是个接话茬,话头像河水样,牛国兴想让它往哪里流,它就往哪里流。现在情况变,杨百利也修条自己沟渠,水到底往哪里流,还不定呢。接着在话题上也产生矛盾,过去是牛国兴独霸天下,他想说什话题,就说什话题,现在杨百利也会提出自己话题。杨百利白天看大门,脑子里有这个空闲,晚上喷起空来,杨百利是有备而来,牛国兴是仓促上阵,喷着喷着,不管是在话题上或是话头往哪拐弯,杨百利渐渐还能占上风,牛国兴常常钻到杨百利话套里。“喷空”时占上风。不“喷空”时,有意无意之间,杨百利也想跟牛国兴平起平坐。“喷空”时占点便宜牛国兴没啥,但日常举动,也要平分秋色,牛国兴心里就有想法。啥叫主次颠倒呢?这就叫主次颠倒。啥叫忘恩负义呢?这就叫忘恩负义。渐渐跟杨百利“喷空”心就慢。但两人闹翻,还不是因为“喷空”,而是因为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大号叫邓秀芝,小名叫二妞。二妞她爹是“大魁商号”掌柜老邓。说是“大魁商号”,也就是县城东街个杂货铺,卖些米、面、盐、酱、油、醋、火柴、灯罩、麻绳、箩筐等杂物。二妞五短身材,绑着两根麻绳般大辫子,只是面容还好,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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