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羊,把它拴回来;找不着,你也别回来!”
又看杨百业和杨百利:
“不是羊事,说瞎话!”
说着说着又急:
“平时支派你个事,难着呢,咋听说罗长礼,你发着烧就跑?谁是你爹?”
”
泄劲儿,杨百顺又开始打摆子发烧。李占奇还要留下来比较下牛文海和罗长礼不同,看牛文海到底能七零八落到哪里去;杨百顺正在发烧,等不得牛文海,哆嗦着身子,又跑回十五里外杨家庄。待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人都回来,猪也找着,但在杨百顺离开家到王家庄看罗长礼时候,家里又丢只羊。早起丢猪是猪事,下午丢羊可是杨百顺事。杨百顺打着摆子立马又停。卖豆腐老杨言不发,解下自己皮带。杨百顺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皆偷偷捂着嘴笑。老杨:“让你在家看家,你干啥去?”
杨百顺不敢说自己到王家庄看罗长礼,只好说:“也找猪去。”
老杨兜头抽他皮带:
“刚才李伯江还跟说,你跟李占奇跑王家庄看罗长礼去!”
又瞪大眼珠看着众人:
“这个家,到底谁说算?”
卖豆腐老杨,已经把件事说成另件事。杨百顺赶紧拾起绳子,出门漫山遍野去找羊。但从下午找到晚上,羊没有找到,倒碰到几只乱跑豺狗。也不知这头瞎只眼羊跑到哪里去。杨百顺像赶大车老马样,到夜里有些怕黑。杨百顺十三岁时候,村外野地里还有狼。杨百顺只好顺着找羊路往回跑。路边长满庄稼,猫头鹰在庄稼地里叫,杨百顺吓出身汗。待到得村里,到得家门口。杨百顺又不敢进家。因为在卖豆腐老杨那里,过去件事挺难,除非再发生件大事,把这件事遮过去。杨百顺丢只羊,如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再丢头驴,老杨就忘羊而去说驴,但怎让杨百业和杨百利再去丢头驴呢?看着家里点着灯,窗户上有人影在晃,豆腐房里毛驴在拉着石磨磨豆子,不时打着响鼻;后来窗户上灯灭,只剩毛驴响鼻和转磨声音,杨百顺仍不敢回家。这时他想起李占奇,便去找李占奇。方面想找李占奇借宿,另方面,还惦着打听牛文海和罗长礼不同。到得李占奇家,屋里灯也黑,李占奇肯定睡,但李占奇他爹李伯江还在院子里借着麻秆火编筐。边编筐。边嘴里哼着小曲儿。杨百顺知道,李占奇他爹哼小曲儿,李占奇肯定也挨打。杨百顺只好
李伯江是李占奇他爹。冤枉就冤枉在,杨百顺并没有看到罗长礼,只看到个牛文海。杨百顺不好解释这个,只好说:“爹,打摆子发烧哇。”
老杨兜头又是皮带:
“发烧?发烧能来回跑三十里?看你不烧!”
又是皮带。杨百顺头上已有七八个血疙瘩。杨百顺:“爹,不烧,去找羊!”
老杨把挂绳子扔到杨百顺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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