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接过钱，跑到橱柜前，把钱放到
自己书包里。
李延生
瘸拐，陈长杰把李延生送到巷子口。李延生：
“长杰，回去吧，孩子还在家呢。”
“你轻易不来，
再送送你。”
李延生用当年戏里
文词：“送君千里，终有别。”
“她学校离搪瓷厂近，中午也去她妈那儿吃。”
三人吃过饭，李延生看看手腕上表：
“快两点，得赶紧赶火车。”
“这回太赶，不是小凤发烧，说啥也不让你走。”
李延生：“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再来。”
延生主动说：
“是明亮吧，中午放学？”
陈长杰从厨房探出头：“是明亮。明亮，叫延生叔，老家来。”
明亮又看李延生眼，嘴里喊声：“叔。”把书包放到橱柜上，拉开抽屉，掏出块方便面，倚在沙发上啃起来。
陈长杰把热干面做好，盛三碗端上桌；又把李延生带来猪蹄掏出三只，每只用刀劈成四瓣，装到个盘子里：
陈长杰：“延生，谢谢你瘸着腿还来看。”接着也用戏里文词，“此次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说过，还有些伤感。李延生却知道，也许他们前后脚，陈长杰就随樱桃回延津，两人又能见面。但他不能把这话说给陈长杰，便说：“有机会，定有机会。”便让陈长杰止步，他瘸拐往前走；走出半里路往回看，陈长杰还站在巷子口看着他。他向陈长杰挥挥手，陈长杰也向他挥挥手；李延生转弯向右，到另条街上，也就不再装作瘸拐，拽开大步，去江边赶轮渡。
到火车站，回新乡火车票只剩半夜十二点。买过火车票，李延生看看手腕上表，下午三点十五，离上火车还有八个多钟头。李延生想起陈长杰要带他去看黄鹤楼话，便打问着，坐公交车去黄鹤楼。当时黄鹤楼门票是毛五，李延生买门票，进大门，顺着山坡往上爬，到黄鹤楼前，看到黄鹤楼两侧柱子上，写着两行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李延生不懂其中典故，也没在意；倒是揣测几天之后，陈长杰能否随樱桃回延津。但想起樱桃在新乡火车站说过话，如果陈长杰不随她回去，她就跟陈长杰闹，这也是她非来武汉目；人怎
能闹得过个鬼呢？李延生个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明亮：
“叔来时没给你买啥东西，你自个儿买个学习用具吧。”
陈长杰阻住李延生：“家里有钱，不用给他。”
“这就是你不对，这是给孩子，又不是给你。”
见李延生这说，陈长杰不再推拦，对明亮说：“叔给你，你就拿着吧。”
“主要是时间来不及，就着你猪蹄，凑合吃点吧。”
又对明亮说：“明亮，别吃方便面，吃饭。”
李延生：“吃饭，不等嫂子吗？”
“她中午不回来，在搪瓷厂吃，厂里有食堂。”
李延生指指镜框：“那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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