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林雪峰竟从这句话中听出几分得意。他抓抓头发：“周铭生
演员不用二次筛选，就程奚
！”
“林导！”助理赶紧提示，“昨晚市长给您过打电话，您忘？”
昨晚市长托关系给他打电话，让他照顾照顾自己儿子，说人都是“相互关照”。
林雪峰当然记着，但他实在无法放着最好人不用，去用
个花架子，他行事风格就是如此。
“别急，”林雪峰头疼很，也坚定很，“等
和市长、投资方好好周旋……”
算，看在青蛙面子上，放过那块狗日石头吧.
程奚表演到此为止。
林雪峰强压激动，声调却控制不住，拔高道：“你真没学过表演？”
“为应付这次试镜，学十天。”
“……行吧，应付不错，”林雪峰好奇道，“你蹲在地上时候在干什
？”
尔抬手擦汗，却点不喘。
路上遇见邻居打招呼，他张口想说些什，最后还是沉默地点点头。等走远，他使劲锤下腿，责怪自己笨嘴拙舌。
林雪峰眼睛明显亮下。
程奚沉浸在表演中，没注意林雪峰反应。他想起那次上山，因为没注意脚下，被块大石头差点绊倒。
他做个摔倒动作，稳住身形后抿着唇、提起膝盖便要踢走石头。
这周旋便是天。
晚上接到林雪涛亲自打来电话那刻，程奚惊到说不出话。从知道要来试镜开始，他从未期待过被选上。
给赵小涛发条消息，开心赵小涛蹦三尺高——他带艺人第次试镜就能过，而且是电影，还是林雪峰拍摄、陶时延监工电影，这可是梦样起点啊！
有高兴事当然要喝顿，平复下来后，赵小涛准备去接程奚，好好庆祝番。
但被程奚拒绝——林雪峰非要请他吃饭，
程奚：“看青蛙。”
其实林雪峰能猜出他在看某种小动物，问出来只是想确认下。他举起有些颤抖手，“好，小程，你先回去等消息。”
成年人世界规则：“等消息”约等于“你没戏”。程奚鞠个躬径直离开，反正来时候没抱期望，走时候压根不失望。
门重新阖上，林导改之前询问陶时延看法习惯，使劲拍下桌子：“这他妈哪是演像周铭生，他就是活脱脱周铭生！别扭性格十分到位，灵气足没话说，表现力又很强……时延，你小子挺厉害啊，从哪淘来这块宝？！”
“不是淘，”陶时延嘴角噙笑，“他本来就是宝。”
可没等用力，他眼尖地发现，石头下居然藏着两只小青蛙。
应该是青蛙妈妈和它孩子，正毫无察觉地睡大觉。程奚蹲在地上，双臂环膝，安安静静地看着它们。
即使他没做任何表情和动作，在场众人却都能接收到股强烈孤单感。
两分钟后，他探身摘下片叶子，插在石头旁边，拍拍手起身，提着竹篓继续前行。
脸依然臭很，但眼角微微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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