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7 / 7）

驶在格洛斯特郡条漫漫长路上，路过停车带上辆抛锚汽车，很有把握地认为，站在车前那个目光空洞望着来往车辆女孩子，就是苏珊娜·C，她高们几个年级，是拍卖会值班班长之。这些片刻发现总会在猝不及防时候击中，往往开车行驶在路上，脑子里想着完全不相干事。因此也许在某种层面上，确也在寻找黑尔舍姆。

然而正如所说，并没有特地去找它，再说，到年底就不需要继续像这样开车跑来跑去。因此很可能将来也没有机会路过，再三考虑之后，觉得这样很好。就像是对汤米和露丝回忆。旦能够过上比较平静生活，不论他们把送到哪间康复中心，黑尔舍姆都会始终跟在起，安全地保留在脑海中，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拿走。

只做过件任性事，只有次，那是在听说汤米完结两个礼拜之后，虽然没有实际需要，可还是开车到诺福克。并没有特地去寻找什，也没有走那远到海边去。也许只是想看看那些平整空旷、望无际田野，还有灰蒙蒙辽阔天空。度发觉自己开在条从未走过路上，大约半小时工夫，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理会。路过片又片平整而毫无特色田野，风景几乎完全没有变化，除偶尔有鸟群被车子引擎声音惊起，从犁沟里跳出来，飞上天去。最后终于看到远处有几棵树，离路边不太远，于是开到跟前，停车走出去。

发现好几英亩被犁过土地在面前铺展开来。面前有两条铁丝网构成围栏阻挡，无法进入那片田地，看到绵延几英里范围内，只有这条围栏和头顶三四棵挨在起树阻挡着浩荡山风。围栏路上，尤其是下面那条铁丝上，有各种各样垃圾挂住，纠缠在上面，就像是海滩上看到那些废弃物：其中像许多东西想必被风刮好远，飞不知多少英里，终于到这些树和围栏这里才停下。高处树枝上也是样，看到胡乱翻飞破塑料包装，还有旧袋子。就只有那次，站在那里，望着那些莫名其妙垃圾，感到来自那片旷野风吹在身上，开始幻想个小小梦境，毕竟这里是诺福克，失去他才只有两星期而已。想着那些垃圾，树枝上翻飞塑料袋，围栏沿线如同海岸线样挂住各种东西，于是半闭上眼睛，想象着就是在这个地方，从童年时代起所有失去切都会被海水冲刷上岸，现在就迎面站在这里，如果等待得足够久，个小小身影就会出现在田野对面天边，渐渐地越来越大，直到认得出那是汤米，他会朝挥手，也许甚至会喊。这幻想仅止于此——不允许——尽管泪水从脸上滚落，但没有哭泣，也没有失控。只是等会儿，然后就转身回到车上，驱车朝该去地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