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富家同赈济,太仓粒恩无既。
枯骨重教得再生,好生念感天地。
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
助贫救生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他嗓子虽然不佳,但歌词感人,闻者尽皆动容。袁承志道:“师哥,你这首歌儿作得很好啊。”黄真道:“哪有这大才学?这是闯王手下大将李岩李公子作歌儿。”袁承志点头道:“原来又是李公子大作。他念念不忘黎民疾苦,那才是真英雄、大豪杰。”
慎,武林中就极为难得,快坐下吃面。”他吃几筷,转头对崔希敏道:“你只要学到袁师叔功夫成,就够你受用世。”
崔希敏在温家眼见袁承志大展神威,举手之间破那厉害异常五行阵,心里佩服之极,听师父这说,突然跪倒,向袁承志磕几个头,说道:“求小师叔教点本事。”袁承志忙跪下还礼,连说:“不敢当,大师哥功夫,比精纯十倍。”黄真笑道:“功夫不及你,可是要教这家伙,却也绰绰有余,只是实在没有耐心。师弟若肯成全这小子,做师哥感激不尽。”原来黄真因却不过崔秋山情面,收崔希敏为徒。但这弟子资质鲁钝,闻十而不能知,与黄真机变灵动性格极不相投。黄真纵是在授艺之时,也是不断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弟子越蠢,他讥刺越多。崔希敏怎能分辨师父言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黄真明明说是讽刺反话,他还道是称赞自己。如此学艺,自然难有成就。后来袁承志感念他叔叔崔秋山舍命相救之德,又见他是小慧爱侣,果然详加指点。崔希敏虽因天资所限,不能领会到多少,但比之过去,却已大有进益。次日早,黄真和袁承志刚起身,外边有人叫门,进来名壮汉,拿温方达名帖,邀请四人前去。黄真笑道:“你们消息也真灵通,们落脚地方居然打听得清清楚楚。”四人来到温家,只见乡民云集,担担白米从城里挑来,原来温方达连夜命人到衢州城里采购,衢州城是浙东大城,甚是富饶,但骤然要采购千六百石米,却也不大容易,米价陡起,使温家又多花几百两银子。温方达当下请黄真过目点数,然后斗斗发给贫民。四乡贫民纷纷议论,都说温家怎忽然转性。黄真见温方达认真发米,虽知出于无奈,但也不再加以讥诮,说道:“温老爷子,你发米济贫,乃是为子孙积德。有个新编好歌,在下唱给你听听。”放开嗓子,唱起来: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禾苗岁不登,
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
草根木叶权充腹,儿女呱呱相向哭;
袁承志也不待千六百石白米发完,便给温氏四老解开
釜甑尘飞爨绝烟,数日难求餐粥。
官府征粮纵虎差,豪家索债如狼豺。
可怜残喘存呼吸,魂魄先归泉壤埋。
骷髅遍地积如山,业重难过饥饿关。
能不教人数行泪,泪洒还成点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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