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打中在他背上。他夹手夺过钢杖,掷入山谷,双掌向爹爹打去。爹爹无法招架,闭目等死。哪知他回头向望眼,叹口气,对爹爹道:‘你快走。别让回心转意,又不饶你!’爹爹不再说话,奔下山去。他背上吃爹爹这杖,受伤着实沉重,爹爹刚走,他就口鲜血,喷在胸前衣上。青青哼声道:“爷爷这不要脸,明里打不过人家,就来暗下毒手!”温仪叹道:“按理说,他是家大仇人,连杀家几十口人。可是见他受人围攻暗算,禁不住心里向着他,这也叫作前生冤孽。“他摇摇晃晃走进洞去,从囊中拿出伤药来吃,接连又喷许多鲜血出来。吓得只是哭。他虽然受伤,神色却很高兴,问:‘你干哭?’哭道:‘你伤得这样。’他笑问:‘你是为才哭?’回答不出,只觉得很是伤心。“过会,他说:‘自从全家人给你六叔害死之后,从来没人关心过。今天杀你个堂兄,前后共已杀四十人,本来还要再杀十人,看在你眼泪份上,就此罢手不杀。’只是哭,不说话。他又道:‘你家女人也不害,等伤好之后,送你回家。’心里是说不出滋味,只觉得他答应不杀人,那很好。以后几天烧汤煮饭,用心服侍他。可是他不停呕血,有时迷迷糊糊老是叫‘妈妈’。“有天他整天晕过去,到傍晚,眼见不成。哭得两眼都肿。他忽然睁开眼来,笑笑,说道:‘不要紧,不会死。’过两天,果然慢慢好起来,天晚上对说,那天中这杖,本来活不成,但想到他死之后,在这高峰绝顶之上走不下去,家人又怕他,不敢来找,那非饿死不可。为,他无论如何要活着。”青青插嘴道:“妈,他待你很好啊,这人很有良心。”说着狠狠望袁承志眼。袁承志脸上阵发热,把头转开去。温仪又道:“以后他身子渐渐复元,跟说起小时候事情,他爸爸妈妈怎样疼他,哥哥姊姊又怎样爱护他。有次他生病,他妈妈三天三夜没睡觉守在他床边。哪知天晚上,六叔竟把他全家杀。那时觉得这人虽然手段凶狠毒辣,但说到他亲人时候,却显得心肠很是良善柔和。他拿出个绣花红肚兜来给看,说是他周岁时他妈妈绣。”她说到这里,从怀中取个小孩用肚兜出来,摊在桌上。袁承志见这肚兜红缎面子,白缎里子,绣着个光身胖娃娃睡在张大芭蕉叶子上。胖娃娃神情憨憨很是可爱,绣工精致,想得到他妈妈刺绣时满心是爱子之情。袁承志从小没有爹娘,看到这肚兜,想到自己身世,不禁阵心酸。温仪续道:“他常常唱山歌给听。还用木头削成小狗、小马、小娃娃给玩,说是个不懂事女娃娃。后来他伤势完全好,见他越来越不开心,忍不住问他原因。他说他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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