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来，就
下晕过去
。
运气还算不错。是说要是头撞在石头地上，很可能摔死，可只是侧身倒下去。说来奇怪，晕过去后醒来。倒是好过些，确这样。只胳膊摔疼点儿，可晕得不象刚才那
厉害。
已经快到十二点十分，所以就出去站在门边，等候菲芘。心想，这大概是最后次跟她见面。意思是说这大概是最后次见到亲属。揣摩以后大概还会跟亲属见面，可总得在好些年以后。想，可能在三十五岁左右再回家次，那也只是家里有什人生病，在死前想见面，要不然说什也不会离开小屋回家。甚至开始想象回家以后会是什样子。知道母亲会歇斯底里发作，哭哭啼啼求留在家里，叫别再回到小屋里去，可还是要走。会装出若无其事样子，先让母亲平静下来，随后走到客厅另头，取出烟盒来点支烟，冷静得要命。请他们大伙儿有空到那儿去玩，可并不强求他们去。倒是打算这做，打算让老菲芘在夏天、圣诞节和复活节到那里来度假期。DB要是想找个舒服、宁静地方写作，出可以让他到那儿来往，只是他不能在小屋里写什电影剧本，只能写短篇小说和其它著作。要定出这个规则，凡是来看人，都不准在家里做任何假模假式事。谁要是想在家里作假，就马上请他上路。
突然，抬头看衣帽间里钟，已经十二点三十五，开始担起心来，生怕学校里那个老太太已经偷偷地嘱咐另外那位太大，叫她别给老菲芘送信。担心她或许叫那位太大把那张便条烧什。这想，心里真是害怕极。在上路之前，倒真想见老菲芘面，是说还拿她过圣诞节钱哩。
最后，看见她。从门上玻璃里望见她。之所以老远就望见她，是因为她戴着那顶混帐猎人帽——这顶帽子你在十英里外都望得见。
走出大门跨下石级迎上前去。叫不明白是，她随身还带着只大手提箱。她正在穿行五马路，路拖着那只混帐大手提箱。她简直连拖都拖不动。等走近看，她拿原来是只旧箱子，是在胡敦念书时候用。猜不出她拿它来究竟他妈是要干什。“嘿，”她走近时候这嘿声，她被那只混帐手提箱累得都上气不接下气。
“还以为你不来呢，”说。“那只箱子里装什？什也不需要。就这样动身，连寄存在车站里那两只手提箱都不准备带走。箱子里到底他妈装些什？”
她把手提箱放下。“衣服，”她说。
“要跟你块儿走。可以吗？成不成？”
“什？”说。她说这话，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可以对天发誓真是这样。觉得阵昏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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