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觉得你是骑在马上瞎跑,总有天会摔下来,摔得非常厉害。说老实话,不知道你到底会摔成什样子……你在听说吗?”
“在听。”
你看得出他正在那里用心思索哩。
“或许到三十岁年纪,你坐在某个酒吧间里,痛恨每个看上去象是在大学里打过橄榄球人进来。或者,或许你受到教育只够你痛恨些说‘这是与他之间秘密’人。或者,你最后可能坐在哪家商号办公室里,把些文件夹朝离你最近速记员扔去。真不知道。可你懂不懂说意思呢?”
“懂。当然懂,”说。确实懂。“可你说关于痛恨那番话并不正确。是说关于痛恨那些橄榄球运动员什。你真说得不正确。痛恨人并不多。有些人也许能痛恨那会儿,象在潘西认识那个家伙斯特拉德莱塔,还有另外那个家伙罗伯特.阿克莱。偶尔也痛恨他们——这点承认——可意思是说痛恨时候并不太长。要是有阵子不见他们,要是他们不到房里来,或者要是在饭厅里吃饭时候有两次没碰到他们,反倒有点儿想念他们。是说反倒有点儿想念他们。”
给自己调杯加苏打水冰威士忌。他还把水掺得很少,你看得出来。他要是再不检点,很可能变成个酒鬼。
“两个星期前跟你爸爸在起吃午饭,”他突然说。“你知道不知道?”
“不,不知道。”
“你心里明白,当然啦,他对你非常关切。”
“这知道。知道他对非常关切,”说。
安多里尼先生有会儿工夫没说话。他起身又拿块冰搁在酒杯里,重新坐下来。你看得出他正在那里思索。不过真希望他这会儿别说下去,有话明天再谈,可他正在兴头上。通常都是这样,你越是不想说话,对方却越是有兴头,越是想跟你展开讨论。
“好吧。再听说分钟话……措辞也许不够理想,可会在两天内就这个问题写信给你。那进修你就可以彻底理解。可现在先听说吧。”他又开始用心思索起来。接着他说:“想象你这样骑马瞎跑。将来要是摔下来,可不是玩儿——那是很特殊、很可怕跤。摔下来人,都
“他在打电话给之前,显然刚接到你最近这位校长写给他封颇让他伤心长信,信里说你点不肯用功。老是旷课。每次上课从来不准备功课。句话,由于你各方面——”“并没旷课,学校里是不准旷课。只是偶尔有两课没上,例如刚才跟你谈起那个‘口头表达’课,可是并不旷课。”
实在不想讨论下去。喝咖啡胃倒是好过些,不过头还是疼得厉害。
安多里尼先生又点支香烟。他抽得凶极。
接着他说:“坦白说,简直不知道跟你说什好,霍尔顿。”
“知道。很少有人跟谈得来。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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