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哪儿？”
“在
那——怎
说呢——
锁骨上。”
“是吗？那玩艺儿
还有事呢。”
可想不出有什话可聊。本想问问她怎会当妓女，可又怕问她。看样子她也不会告诉。
“你不是打纽约来吧，是不是？”最后说。只想出
这句话。
“好莱坞，”她说着，起身走到床上她放衣服地方。“你有衣架吗？不想把这件衣服弄皱。还是崭新呢。”
“当然有，”马上说。能站起来做点儿什事，真是太高兴。把她衣服拿到壁橱里挂好。说来好笑，接时候，心里竟有点难过。想起她怎样到铺子里去买衣服，铺子里人谁也不知道她是妓女。售货员卖给她衣服时候，大概还以为她是个普通姑娘哩。这使心里难过得要命——也说不出到底是什道理。
人站起来从头顶上脱衣服，总难免要动情，可当时并没有。情欲倒是真没有。并没动情，只觉得十分沮丧。
“你有手表吗，嗨？”
“不。不，没有，”说，嘿，倒真有
种奇特感觉。“你叫什名字？”问她。她现在只穿着件粉红色套裙，看真让人窘得很。点不假。
“孙妮，”她说。“咱们来吧，嗨。”
“你想不想再谈会儿？”问她。这话说得很孩子气，可当时心境真是他妈奇特。“你是不是有什非常要紧事？”
又坐下来，想继续跟她聊天。她真他妈不会聊天。“你每天晚上都工作吗？”问她——这话说出口后，听上去似乎很不象话。
“是。”她在房里到处转悠。她从书桌上拿起菜单来看，“你白天干什？”
她端端肩膀。她个子很瘦。“睡觉。看电影。”她放下菜单朝看着。“咱们来吧，嗨。可没那多——”“瞧，”说。“今天晚上精神不好。这夜过很糟糕。点不假。照样付你钱，可们要是不干那事儿，你不会在意吧？你不会很在意吧？”糟糕是，真不想干那事儿。没有冲动，只觉得沮丧，老实告诉你说。她本人很叫人泄气。还有那挂在壁橱里绿衣服什。再说，觉得自己真不能跟个整天坐在混帐电影院里姑娘干那事儿。觉得真不能。
她走到身边，脸上带着那种可笑神情，好象并不相信话。“怎回事？”她说。
“没什。”嘿，怎会那紧张呢！“问题是，最近刚动过次手术。”
她望着，好象是个疯子似。“你有什话要跟谈？”她说。
“不知道。没什特别话，只是想，你或许愿意聊会儿天。”
她又在书桌边椅子上坐下。可她心里并不高兴，你看得出来。她又开始颠动她只脚——嘿，她真是个容易紧张姑娘。
“你想抽支烟吗？”说。忘她不抽烟。
“不抽烟。听着，你要是想聊天，就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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