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与赞美诗（2 / 5）

对街有家不怎堂皇饭馆。它迎合胃口大而钱包小吃客。它盘碟和气氛都很粗厚；它汤和餐巾却很稀薄。苏贝跨进这家饭馆，他那罪孽深重鞋子和,bao露隐秘裤子倒没有被人注意到。他挑个位子坐下，吃牛排、煎饼、炸面饼圈和馅饼。然后他向侍者透露真相，说他个子儿都没有。

“现在快去找警察来，”苏贝说，“别让大爷久等。”

“对你这种人不用找警察。”侍者声音象奶油蛋糕，眼睛象曼哈顿鸡尾酒①里红樱桃。他只嚷声：“嗨，阿康！”

①用威士忌、苦艾酒调成混合酒，般加点苦味酒和颗野樱桃。

两个侍者干净

名文，就可以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给交到警察手里。其余事，自有个知趣地方法官来安排。

苏贝离开长凳，踱出广场，穿过百老汇路和五马路交叉处片平坦柏油路面。他拐到百老汇路上，在家灯火辉煌饭馆前停下来，那里每晚汇集着上好美酒，华丽衣服和有地位人物。

苏贝对自己上半身打扮颇有信心。他刮过脸，上衣还算体面，感恩节时位女教士送给他那个有活扣黑领结也挺干净。只要他能走到饭馆里桌子边上而不引起别人疑心，切就可以如愿以偿。他,bao露在桌面以上部分不至于使侍者起疑。只烤野鸭，苏贝想道，也就够意思——再加瓶夏勃立酒，坎曼贝乳酪①——小杯咖啡和支雪茄。雪茄要块钱支就行。账单上总数不要大得会引起饭馆掌柜狠心报复；同时野鸭肉却能让他在去冬季避难所路上感到饱食快乐。

①夏勃立是法国以生产白葡萄酒而著名地区。坎曼贝是法国奥尼尔省地名，那里制作种松软干酪，享有盛名。

可是，苏贝刚踏进饭馆门口，侍者领班眼光就落到他旧裤子和破皮鞋上。粗壮而利索手把他推个转身，沉默而迅速地被撵到人行道上，从而改变那只险遭暗算野鸭不体面命运。

苏贝离开百老汇路。到那想望之岛去，要采取满足口腹之欲路线看来是行不通。要进监狱，还得另想办法。

六马路拐角上有家铺子，玻璃橱窗里陈设巧妙商品和灿烂灯光很引人注目。苏贝捡起块大圆石，砸穿那块玻璃。人们从拐角上跑来，为首正是个警察。苏贝站定不动，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到警察铜纽扣时不禁笑。

“砸玻璃人在哪儿？”警察气急败坏地问道。

“难道你看不出可能跟这事有关吗？”苏贝说，口气虽然带些讥讽，态度却很和善，仿佛是个交上好运人似。

警察心里根本没把苏贝当作嫌疑犯。砸橱窗人总是拔腿就跑，不会傻站在那儿跟法律走卒打交道。警察看到半条街前面有个人跑着去赶搭辆街车。他抽出警棍，追上去。苏贝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走开。两次都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