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实落处,打二三十拳,就地下提起来,望门外溪里只丢。那三四个村汉叫声苦,不知高低,都下水去,把那大汉救上溪来,自搀扶着投南去。这店主人吃这掌,打得麻,动掸不得,自入屋後躲避去。武行者道:“好呀!你们都去,老爷吃酒!”把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酒来只顾吃。桌子上那对鸡,盘子肉,都未曾吃动。武行者且不用箸,双手扯来任意吃,没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武行者醉饱,把直裰袖结在背上,便出店门,沿溪而走。却被那北风卷将起来,武行者捉脚不住,路上抢将来,离那酒店走不得四五里路,傍边土墙里走出只黄狗,看着武松叫。武行者看时,只大黄狗赶着吠。武行者大醉,正要寻事,恨那狗赶着他只管吠,便将左手鞘里掣口戒刀来,大踏步赶。那黄狗绕着溪岸叫。
武行者刀砍将去,却砍个空,使得力猛,头重脚轻,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来。黄狗便立定叫。冬月天道,虽只有二尺深浅水,却寒冷得当不得,爬将起来,淋淋身水。却见那口戒刀浸在溪里,亮得耀人。便再蹲下去捞那刀时,扑地又落下去,再起不来,只在那溪水里滚。
岸上侧首墙边转出夥人来。当先个大汉,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纻丝衲袄,手里拿着条哨棒,背後十数个人跟着,都拿木钯白棍。众人看见狗吠,指道:“这溪里贼行者便是打小哥哥!如今小哥哥寻不见,大哥哥却又引二三十个庄客自奔酒店里捉他去,他却来到这里!”
说犹未,只见远远地那个吃打汉子换身衣服,手里提着条朴刀,背後引着三二十个庄客,都拖枪拽棒,跟着那个大汉,吹风唿哨,来寻武松;赶到墙边,见,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大汉道:“这个贼头陀正是打兄弟!”那个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拷打!”
那汉喝声“下手!”三四十人发上。可怜武松醉,挣扎不得,急要爬起来,被众人齐下手,横拖倒拽。捉上溪来,转过侧首墙边,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围绕着墙院。众人把武松推抢入去,剥衣裳,夺戒刀、包裹,揪过来绑在大柳树上,叫:“取束藤条来细细打那厮!”
却才打得三五下,只见庄里走出个人来问道:“你兄弟两个又打甚麽人?”只见这两个大汉叉手道:“师父听禀:兄弟今日和邻庄三四个相识去前面小路店里吃三杯酒,叵耐这个贼行者到来寻闹,把兄弟痛打顿,又将来撺在水里,头脸都磕破,险些冻死,却得相识救回来。归家换衣服,带人再去寻他,那厮把酒肉都吃,却大醉,倒在门前溪里,因此,捉拿在这里细细拷打。看起这贼头陀来也不是出家人,脸上见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必是个避罪在逃囚徒。问出那厮根原,解送官司理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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