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道:“只前头丁字路口便是蒋门神酒店。”武松道:“既是到,你自去躲得远着。等打倒,你们却来。”
武松抢过林子背後,见个金刚来大汉,披着领白布衫,撒开把交椅,拿着蝇拂子,坐在绿槐树下乘凉。武松假醉佯颠,斜着眼看看,心中自忖道:“这个大汉定是蒋门神。”直抢过去。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早见丁字路口个大酒店,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转过来看时,门前带绿油栏杆,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壁厢肉案、砧头、操刀家生;壁厢蒸作馒头烧柴厨灶;去里面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正中间装列着柜身子;里面坐着个年纪小妇人,正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妾,原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顶老。
武松看,瞅着醉眼,迳奔入酒店里来,便去柜身相对付座头上坐;把双手按着桌子上,不转眼看那妇人。那妇人瞧见,回转头看别处。武松看那店里时,也有五七个当撑酒保。武松却敲着桌子,叫道:“卖酒主人家在那里?”个当头酒保来看着武松道:“客人,要打多少酒?”武松道:“打两角酒。先把些来尝看。”那酒保去柜上叫那妇人舀两角酒下来,倾放桶里,烫碗过来,道:“客人,尝酒。”
武松拿起来闻闻,摇着头道:“不好!不好!换将来!”酒保见他醉,将来柜上,道:“娘子,胡乱换些与他。”那妇人接来,倾那酒,又舀些上等酒下来。酒保将去,又烫碗过来。武松提起来咂咂,道:“这酒也不好!快换来便饶你!”酒保忍气吞声,拿酒去柜边,道:“娘子,胡乱再换些好与他,休和他般见识。这客人醉,只要寻闹相似,便换些上好与他罢。”那妇人又舀等上色好酒来与酒保。酒保把桶儿放在面前,又烫碗过来。
武松吃道:“这酒略有些意思。”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甚麽?”酒保答道:“姓蒋。”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那妇人听道:“这厮那里吃醉,来这里讨野火麽!”酒保道:“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不省得,在那里放屁!”武松问道:“你说甚麽?”酒保道:“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自吃酒。”武松道:“过卖:叫你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吃酒。”酒保喝道:“休胡说!这是主人家娘子!”武松道:“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吃酒也不打紧!”那妇人大怒,便骂道:“杀才!该死贼!”推开柜身子,却待奔出来。
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上半截揣在怀里,便把那桶酒只泼,泼在地上,抢入柜身子里,却好接着那妇人;武松手硬,那里挣扎得,被武松手接住腰胯,手把冠儿捏作粉碎,揪住云髻,隔柜身子提将出来望浑酒缸里只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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