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条鲜红生绢裙,搽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色金纽。说道:“客官,歇脚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两个公人和武松入到里面,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两个公人倚棍棒,解下那缠袋,上下肩坐。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腰间搭膊,脱下布衫。两个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这枷,快活吃两碗酒。”便与武松揭封皮,除下枷来,放在桌子底下,都脱上半截衣裳,搭在边窗槛上。
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武松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发算钱还你。”那妇人道:“也有好大馒头。”武松道:“也把三二十个来做点心。”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连筛四五巡酒,去灶上取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两个公人拿起来便吃。武松取个拍开看,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是狗肉?”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馒头,狗肉滋味。家馒头积祖是黄牛。”武松道:“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切做馒头馅,瘦却把去填河!”
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武松道:“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像人小便处毛般,以此疑忌。”武松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那妇人道:“丈夫出外做客未回。”武松道:“恁地时,你独自个须冷落?”那妇人笑着寻思道:“这贼配军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来寻你。且先对付那厮!”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去後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家安歇不妨。”
武松听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你看且先耍他!”武松又道:“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酒,请们吃几碗。”那妇人道:“有些十分香美好酒,只是浑些。”武松道:“最好,越浑越好。”那妇人心里暗笑,便去里面托出镟浑色酒来。
武松看道:“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那妇人道:“还是这位客官省得。烫来你尝看。”妇人自笑道:“这个贼配军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便是手里行货!”烫得热,把将过来筛作三碗,笑道:“客官,试尝这酒。”两个公人那里忍得饥渴,只顾拿起来吃。
武松便道:“娘子,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过口。”张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只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个酒冲得人动!”
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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