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连忙摇手,叫道:“都不要动手!”
那老儿抢下楼去,直叫那骑马官人身边说几句言语。
那官人笑起来,便喝
搬上楼来,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三双筷子,铺下菜蔬果子饭等物。
丫环将银酒烫上酒来。
父女二人轮番把盏,金老倒地便拜。
鲁提辖道:“老人家,如何恁地下礼?折杀俺也!”
金老说道:“恩人听禀,前日老汉初到这里,写个红纸牌儿,旦夕柱香,父女两个兀自拜哩;今日恩人亲身到此,如何不拜!”
鲁达道:“不须生受,酒家便要去。”
金老便道:“恩人既到这里,如何肯放你便去!”
老儿接杆棒包裹,请到楼上坐定。
老儿分付道:“儿,陪侍恩人坐坐,去安排饭来。”
鲁达道:“不消多事,随分便好。”
话说当下鲁提辖扭过身来看时,拖扯不是别人,却是渭州酒楼上救金老。
那老儿直拖鲁达到僻静处,说道:“恩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明地张挂榜文,出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是老汉遇见时,却不被做公拿?榜上见写着你年甲,貌相,贯址!”
鲁达道:“酒家不瞒你说,因为你事,就那日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郑屠那厮,被酒家三拳打死,因此上在逃。到处撞四五十日,不想来到这里。你缘何不回东京去,也来到这里?”
金老道:“恩人在上;自从得恩人救老汉,寻得辆车子,本欲要回东京去;又怕这厮赶来,亦无恩人在彼搭救,因此不上东京去。随路望北来,撞见个京师古邻来这里做买卖,就带老汉父女两口儿到这里。亏杀他,就与老汉女做媒,结交此间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皆出於恩人。女儿常常对他孤老说提辖大恩,那个员外也爱刺枪使棒。尝说道:“怎地恩人相会面,也好。”
想念如何能彀得见?且请恩人到家过几日,却再商议。”
鲁达道:“却也难得你这片心,“三人慢慢地饮酒。
将及天晚,只听得楼下打将起来。
鲁提辖开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都叫:“拿将下来!”
人丛里,个官人骑在马上,口里大喝道:“休叫走这贼!”
鲁达见不是头,拿起凳子,从楼上打将下来。
老儿道:“提辖恩念,杀身难报;量些粗食薄饭何足挂齿!”
女子留住鲁达在楼上坐地。
金老下来叫家中新讨小厮,分付那个丫环面烧着火。
老儿和这小厮上街来买些鲜鱼,嫩鸡,酿鹅,肥,时新果子之类归来。
面开酒,收拾菜蔬,都早摆。
鲁提辖便和金老行。
不得半里到门首,只见老儿揭起帘子,叫道:“儿,大恩人在此。”
那女孩儿浓妆艳裹。
从里面出来,请鲁达居中坐,插烛也似拜六拜,说道:“若非恩人垂救,怎能够有今日!”
拜罢,便请鲁提辖道:“恩人,上楼去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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